夜幕降临了,漆黑的夜色笼罩在东京上空,整座城市如同消失在黑暗之中,除了外围战场上,随风摇曳的余火,还在闪烁着几许暗光,其他地方看不见一点灯火,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浓浓的硝烟味和焦糊味,笼罩在城市上空,即便晚风也吹不散。
轰鸣了一整天的战场,终于平静下来,所有的日本人耳朵里,还依然有着炮声的回响,支那独立师部队狂风暴雨般的炮火,铺天盖地般的轰炸,随后的百余万大军的四面开花的进攻,已经把日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压榨到了极点,他们不知道,支那独立师部队,为何停止了进攻,更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之后,会承受什么样的攻击?
载仁亲王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回自己位于地面的休息之地,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东京的安危系于一身,压力山大,四处都是激烈的战斗,大日本帝国士兵以血肉之躯,抵挡着支那独立师士兵的凶猛进攻,他亲自指挥每一处的战斗,甚至直接指挥到了联队一级的作战单位。
幸好,除了东京外围第一道防线失去之外,第二道防线目前还掌握在帝国皇军的手里,十几个小时压榨式的用脑,载仁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裂开一般的剧痛,痛得难以忍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一天没吃东西,但一点儿都不感觉到饥饿。
现在的载仁,脸色煞白而憔悴,眼珠子布满红血丝,呆滞的转动着,只是想一头栽倒在床上,趁着难得的安静,昏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他很清楚。明天天亮之后,又是一个难熬的开始。
但是,一个来自皇宫的电话,打破了载仁睡大觉的计划。电话是皇宫侍卫长山田中将亲自打来的,山田中将的语气非常客气和恭敬,“亲王殿下,天皇陛下请您马上赶到皇宫去,陛下急于知道今天的战况!”
天皇老哥有命。载仁岂敢不从,放下电话,叹口气之后,载仁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拖着疲乏欲死和饥肠辘辘的身体,带着满腹的心事和沉重,乘车赶往皇宫。
在皇宫门口,侍卫长山田中将亲自前来迎接,到了裕仁的寝宫,载仁丝毫不奇怪的看到。大本营的那些大佬们都在,人到的很齐整,显然,是赶来皇宫打探消息的。
现在帝国的军权,都在自己手里,这些位高权重但能力平庸的大佬们,在保卫东京之战中,载仁一个都不用,是不屑于用,更是不敢用。宁愿用一些少壮派的军官。
载仁朝着裕仁深施一礼,还没有开口,裕仁便和蔼的说道:“皇弟,你辛苦了。一个人在前线指挥作战,朕着实心疼,也无法为皇弟分担,来呀,赐坐!赐茶!”
载仁做下之后,裕仁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弟。今天一天的战况如何?朕实在是放心不下!”一干大佬们也伸长脖子,把目光盯到载仁身上,他们没有指挥部队的权力,但并不代表不关心战事,那可是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东京完蛋了,自己也没活路。
“呼!”载仁重重的喘口气,声音沙哑但平静的说道:“皇兄,战况尚好,除了第一道防线被支那独立师炮兵猛烈的炮火和空中轰炸摧毁,失守之外,第二道防线还在我们手中,今天一战,帝国损失了五万余人的兵力,其中有四万余人,都是玉碎在支那独立师部队的炮火和空中轰炸之中!”
“嘶!”裕仁和一干大佬们,均是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开战的第一天,就打掉了五万余人,整个东京的防守兵力,才不到五十万人,着岂不是说,十天之后,东京将无兵可守吗?这叫战况尚好?
载仁漠然的看了一眼,惊骇得面如土色的大佬们,一言不发,场面沉默下来,许久,还是裕仁开口,问了一个最敏感也是最关键的问题,“皇弟,以你的判断,东京还能坚守多久?”
裕仁问这话,也是心里绝对的没底儿,虽然战斗发生在东京外围,可在皇宫里,也能听到轰隆隆的炮声,闻到浓浓的硝烟味而,地面都在颤抖,房屋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一般,他害怕了,从心里害怕。
“皇兄切勿担忧!”喝了一口茶,润润干渴得冒烟儿的喉咙,载仁的动静儿好了很多,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大日本帝国皇军,在第二道防线,顿挫了支那独立师部队的进攻势头,否则,他们也不会停止进攻,因此,依臣弟看来,东京可坚守一年以上!”
见载仁老神在在的说谎话和假话,挂着陆军大臣和大本营总参谋长头衔儿,现在却是手里无兵权的米内光一,忍不住说道:“载仁亲王,恕我直言,以帝国皇军在第一天战斗之中的损失计算,现在东京的帝国守军,总兵力不足五十万人,还能禁得起几天的消耗,何来坚守一年以上的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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