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大帐的帐帘被掀开。

昂藏魁梧,仍旧是一身素袍的短髯老者负手走进来。

老者步履缓慢,每掠过一位指挥使,营帐内的气氛就更加沉重一份。

缓缓走至营帐主位落座,眸若日月的短髯老者目光扫过面前的这十位指挥使。

“怎么,没人打算跟老夫说些什么吗?”

老者的语气,很轻。

但在场的指挥使们却如遭雷击,一个个牙关紧扣,嘴唇抿着,额头渗出汗珠。

见无人做声,短髯老者摩挲了两下拇指上的扳指。

然后猛然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桌上!

砰!

“哼!光天化日,自家军营,被人投毒!

我看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粪水!”

厉声呵斥着面前的指挥使,短髯老者神情愠怒,宛如一只震怒的狮子,威严雄武。

“孙子安!这个月营内戍卫是你第七卫所负责的,你给老夫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被短髯老者点名,第七卫所指挥使孙子安赶忙起身,单膝跪伏在老者面前:

“孙子安履职失责,请副都督责罚!”

身形一晃,短髯老者恍若跨越空间一般,眨眼挪移到了孙子安面前,大袖一挥,当着众人的面,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这位第七卫所指挥使的脸上。

“责罚!?老夫责罚你,能换回那些枉死将士的命吗!

如若不是看在你往日功勋,你的脑袋已经在辕门上挂着了!”

冷冷看着脸肿成了猪头的孙子安,短髯老者侧身看向另一名指挥使:

“赵冰,投毒者抓到了吗?”

第二卫所指挥使赵冰起身回答道:

“事情发生后,属下第一时间封锁了营地,共计抓到投毒者十七人。”

听到十七人的数字,其他指挥使们齐齐眉头一皱。

这个数字太大了,青州营的营内居然有十七个叛徒,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每一位指挥使的脸上,而感到一阵火辣辣。

“这十七人中有一人名为马本朝,此人三年前入营,现任职火头军参司。

两个月前因父亲病亡,他告假回乡,一月半前返回。

经审讯探查,马本朝体内有五颗南洋降头,其他十六人体内也都被种下了一至两颗降头。

他们的投毒行为,都是被体内的降头控制。

想来应该是马本朝返乡途中,被南洋贼寇俘获控制,从而引发了这次投毒事件。”

听完赵冰的调查结果,营帐内的指挥使皆目露震怒之色。

青州省位处大隋南域,毗邻南洋。

时常有南洋贼寇驾船登岸,在沿海地区兴风作浪的南洋贼寇。

只不过因为大隋国力强盛,南洋贼寇不敢做的太过,每每遇到青州营清剿,便望风而逃。

没曾想,如今胆子大了,居然主动挑衅,对青州营下手。

一时间整个营帐内群情激奋,指挥使们纷纷请战,要带兵给这些蛮夷贼寇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闭嘴!”

一声断喝,好似雷霆震动!

鹰眸含威的看着一众指挥使,短髯老者肃然开口:

“一群只知道打打打的东西,你们就不想想,南洋贼寇一向畏惧我大隋天威。

这次,为什么敢如此嚣张的对我军投毒。

他们的底气,从何而来!”

面对短髯老者的质问,指挥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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