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二夫人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

不过就是个妾,以色侍人,焉能长久。等再过几年,容宛舒颜色不再,谁还会将她放在心上。

二夫人松口,老夫人笑眯眯地立即吩咐丫鬟准备,妾室有的排面,容宛舒一样也不能少了,今夜就把这事办了,以防夜长梦多。

二夫人在一旁听着,心思一转,自己不是忧心容宛舒意图不轨吗,刚好借着这机会,给她挑两名得力机灵的丫鬟,能随时监视她。

“母亲,容宛舒身边就一个伺候的丫鬟,好歹当了妾,不能太寒酸了。从锦绣苑里挑两名机灵的过去伺候,也算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一片心意。”

老夫人要是看不透她的心思,那就白活了几十年。她没有戳破,多两个丫鬟看着也不是坏事,能让她这个儿媳妇安心就好。

“挑两个乖巧懂事的。”

二夫人应下。

在外奔波的祁进,还不知自己在母亲与祖母的安排下,房里已经多了一位佳人。

消息传到义清苑,下人们立即忙活起来,简单地布置一番,添一添喜气。

祁进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境。

借着酒劲,似真似假地与容宛舒纠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险些再一次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

她那句断断续续的对不起,一下子让他浑噩的脑子清醒过来。

她为什么会说对不起

她的痛苦明明不亚于自己

祁进很想问一问,你也知道我对不起我么。

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不会这么做。

再一次机会

这个想法让祁进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重生回来的!

不然她面对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一波又一波的复杂迷惑的感觉涌入脑海,紧接着,祁进又被她周身的疤痕刺了眼。

他怀揣着怒意来到别院,紫甘在痛苦的惊呼声中,被挑断了手脚筋。他命徐顺带下去看押起来,留着她一条命。

做完这一切,已是月上中天,万籁俱寂。他没再回寝室,在书房坐了一夜,将近卯时换了朝服,进宫上早朝。

太和殿。

祁进今日有些心不在焉,肃文帝耐着性子问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雨季即将来临,祁将军可有应对之法?”

南阳国临江抱水的城镇偏多,每年夏天雨季来临,洪水多地齐发,损失惨重,防不胜防。

工部年年上报,没少问皇上要钱要粮修建堤坝,但显著甚微。

前年,雨季过长,洪灾来势汹汹,比往年都要凶猛,据统计,共损失良田上百亩,失踪百姓约有万余人,国库税收直线下降。

当时,祁进在外带兵打仗,国库正是急缺银钱的时候。

肃文帝一怒之下,当时的工部尚书被革去官职,全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安平。

现任的工部尚书,上任不过两年,是中书令举荐上来的,换而言之,也就是太子的人。

太和殿里,排列整齐的朝臣大气都不敢喘,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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