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悠然一叹:“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相伴相随的,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儿,想要得到,怎能没有付出。”

“有风险就代表有机会。”

顾二默然。

“归根结底,也不过是魄力和决心而已!”徐章摇头讥笑,端起桌前茶杯,一饮而尽。

顾二无奈叹息一声,徐章所言,他又何尝不知。

“咱们在这儿说的再多又有何用,吃茶!吃茶!”顾二道。

二人又吃了几杯,话题也跟着变了,说起了今年开春后西夏送来的牛羊,说起了吐蕃东部敬献上来的那些战马,说起了西北的苦寒,说起了去岁那场大战。

“现如今镇守盐州的是谁来着?”徐章好奇的问了一嘴。

盐州是顾二打下来的,后头交接的时候,顾二也在场,他自然知晓:“是刘子良将军,原是蒲老将军麾下,领军作战的话或许略有不足,可守城却颇为厉害。”

徐章微微颔首,“西军虽也略有糜烂,但大体却要胜过东京禁军不少,里头还是有人才的。”

西北之地,常年面对吐蕃和西夏,还有在边境之地肆略马贼,压力不可谓不大,西军出身的将领,酒囊饭袋虽然也有,可能打仗能守城的也不在少数。

“你说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顾二忽然问道:“都把你调回东京这么久了,却还不找人接替你陕西经略的位置,难不成他们还想让你再去陕西?”

徐章摇摇头,说道:“应该不大可能吧!若是还打算让我去西北,那干嘛又把我弄到御史台来!”

顾二也颇为认同徐章的观点。

······

夏去秋至,秋风逐渐将酷暑吹散,带来凉爽。

淮河以南,已经逐渐到了秋收的季节,田间地头,日日都可看见躬身忙碌的人影。

明兰的肚子也一日日大了起来,身子日渐重了,精神头也远不如寻常时候,每日十分嗜睡,吃的也不少。

好在有杨大夫常驻府里,时刻关注着明兰的身体状况。

今年的新科进士们陆续进入官场,朝堂再度注入不少新鲜血液。

巡盐之事,已经逐渐接近尾声,曹国仁在江南大开杀戒,光是盐商就灭了十三家,其余涉事被捕入狱的不下五百人,顾二手底下那几百家盐庄里头,也被查封了三十多家,各个管事也都被下了狱。

江南诸路被索拿下狱的官员也不下数十,整个巡查团队几乎是昼夜不休,到处搜集证据,整理归纳。

青山商会方面,也被牵连,不少人被抓,替顾二提纯粗盐的生意也大受影响,收益锐减。

好在徐青山和洪氏没被牵连到,就是折了不少银子进去,把洪氏心疼的不行。

听说还有不少盐商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早早就带着一大家子人举家外逃,销声匿迹。

那十三家被灭了门的盐商自然也都被抄了家,但凡是做盐商的,哪一个家里头的银子不是堆山码海的。

想想白家,白老太爷白手起家,不过十几二十年,就挣下了几百万的家业,顾二的母亲嫁入宁远侯府的时候,光是充当嫁妆的银票就有一百万两,其他那些陪嫁的庄子铺子什么的还都没算在里头。

可想而知,那些个盐商家里头一个个都是什么条件。

十三家盐商,就算各家规模大小有差别,可查抄到的银子,那肯定也是海了去了。

······

东京倒是一切如常,除了一批新入朝的进士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倒是许贞这家伙,这次又往上升了一级,现如今已经是吏部文选清吏司的郎中了,正五品的衔,俸禄也高了不少。

可惜就是许圭现在资历还浅,而且未免影响到许贞,一时之间调不回东京来。

明月作为许圭的妻子,自然也没法回东京来。

不过他们俩倒是在去年年初的时候添了个女儿,洪氏和徐青山夫妻俩还过去探望他们,帮着照顾了好一阵子。

盛家那边,长枫的媳妇柳氏生了个女儿,过几日便是满月宴,盛家也没有大办的一丝,只象征性的往自家姻亲处各自送了份请柬。

不过一个庶子的长女,自然不会被重视,除了盛家几个女儿,和几家关系较近的姻亲之外,其余的亲戚,估摸着也就是派个人来送个礼,吃顿饭的事。

明兰已经过了头三个月,胎像已稳,倒是不影响活动,而且明兰和长枫的关系倒是不差。

夫妻二人已经商量好了,等满月宴那日,夫妻俩一起回一趟盛家,正好去看看已经回家快一个月的盛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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