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他,你知道南天宗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吗?”白二狗问道。

“不是叫南天宗吗?”

“不是啊,以前南天宗全名叫做南天剑宗,那时候南天宗一门皆是剑修,每有妖族作乱,魔族肆虐,就会有无数星辰起于南天,如大河奔涌于天际之上,那时候的南天宗,是实实在在的天下第一大宗,是那种碾压一切的强,是真正的无敌。”

“你吹牛吧,我看南天宗现在都要开不下去了。”沐云怀疑道。

“这是真的,不过后来剑修没落,南天宗也就没落了。”

“剑修没落?”

“这得从武帝的故事说起了,总之呢,那时候有一个三不管的地带,人间有很多这种地带,很乱,修士魔族,妖族,各种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都生活在里面。”

“然后呢,一只心善的小妖救了一个人类少年,他们爱没爱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相依为命。”

“然后呢,有一个年轻人,学剑五百年,就败尽人间修士,那时候的三界是贯通的,人们通过南天门传送于仙人两界,除了第三界,也就是地府,也叫地界,第三界不准私自前往之外,仙人两界是随意穿梭的。”

“那个年轻人学剑五百年,败尽人间修士。”

“再学五百年败尽仙界诸多绝顶高手,他的名字传遍了世间,他是当代第一修道天才,他仿佛就是为剑而生的,剑道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后又五百年,修为直达直达天人境。”

“一千五百年啊,从一个凡夫俗子直到天人境,他击败了所有成名的修士,他让世间所有人见剑低头。”

“他叫易沉舟,那时候帝已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新的大帝,甚至有人开始称呼他为剑尊!”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算是他的敌人。”

“他走得太顺了,此生未曾一败。”

“直到后来那场着名的金汤江之战。”

“天人境?”

“天人境就是大帝之下的境界,飞升之上分仙人,寻道,合道,天人,天人之后就是大帝,大帝是世间所有修士的终点。”

“后来呢?”沐云起了兴趣。

“这就从开始说起,开始五百年,败尽人间修士的易沉舟开始游历世间,他斩杀那些妖怪,魔族,匡扶人间正道。”

“然后就遇见了和小妖相依为命的司空承天。”

“那时候的易沉舟剑道初成,人间无敌,自认世间妖魔鬼怪皆当诛。”

“自然而然的,他的剑落了下来,满城皆是冤魂,除了那些人族,其他的那些妖族,魔族,鬼怪都死了,死的渣都不剩。”

“那时候的司空承天就是一个凡人,那个小妖带着他在那个吃人的混乱之都里面努力活着。”

“据说他是里面唯一一个凡人。”

“剑光落下,他绝望的看着那个相依为命的小妖倒在了剑光之下。”

“他还记得早上小妖怪离开的时候告诉他中午给他买烧鸡吃的承诺,他是个嘴馋的孩子,可是他只是个凡人根本无力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倒在了血泊之中,她还笑着安慰司空承天,不要伤心。”

“告诉他,她的枕头下有一些钱,带着那些钱离开这里。”

“还说她想跟他一起离开的。”

她死了,他抱着她的尸体嚎啕大哭。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持着飞剑从天而降,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司空承天,最后御剑离开了。

司空承天埋葬了那个小妖,带着那笔钱离开了。

三十年后,他又出现了,他已经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人。

他来到了南天剑宗,向易沉舟发起了挑战。

“南天剑宗?”沐云惊呼,你开玩笑吧,南天宗现在就几个不高不低的老家伙,怎么看也不可能出这种级别的人物啊。

“就是南天剑宗。”

“自然而然的,他败了。”

“他无力的跪倒在地,控诉易沉舟的滥杀无辜。”

“但是那时候,人人皆认为妖魔当诛,无论善恶。”

“于是他得到的只是嘲讽,和冷笑。”

“当然,他虽然败了,但是易沉舟却并没有杀他,只是将他赶出了南天剑宗。”

“原来那三十年他拜了一个老武夫做了师父,他没有修道的天赋,只能做一个武夫。”

“那时候剑修贵而武夫贱。”

“他三十年学武却连易沉舟一剑都接不下。”

“那他为什么要挑战易沉舟?”

“乱易沉舟道心,以他的命。”

“易沉舟坚信自己的道,坚信时间妖魔皆可杀,司空承天和倾天神殿有交易,司空承天死,倾天神殿帮他告知天下易沉舟的先诛妖,后杀人。”

“让易沉舟心中的道产生裂痕,而代价,是他司空承天的生命。”

“他要用自己的命,引发天下人对人,妖,魔的反思。”

“但是他败了啊。”沐云叹道。

“是的,他败了。”

“此后,每过一百年,他就挑战一次易沉舟。”

“持续了数千年,他从未赢过。”

“易沉舟从未败过。”

“武夫的寿命毕竟有限,后来,他成了耄耋老人。”

“而易沉舟依然容貌不变,依旧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士,依旧是剑尊。”

“人们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他为一个妖怪而挑战人类的英雄。”

“数千年,他承受的都是谩骂,嘲笑,直到成为耄耋老人。”

“追随剑圣的修士们以跟他对敌为乐,以击败他为茶后谈资。”

“他无视一些人的挑战,接受一些人的挑战,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倒下,站起。”

“但是命运不曾眷顾他,他的一生只有失败。”

“于是他在暮年之际,孤身一个人走进了永恒之森,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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