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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你的笑容了,拥有治愈的力量。”陶知命认真地说道,“成为我生命中隐秘夜幕中的白月光,提醒我不能继续狂妄自大。对我的举动,不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我交给你一票否决权!”

坂井泉水懵了,一票否决权?

感情上的事自不必说了,夏纳还在计划什么千年居第十人大作战呢。

但事业上的事情我哪里懂?

陶知命却重新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只用觉得不合适的时候,就提醒我。你的话,我会听,会认真三思。约定一个暗号好吗?”

“……什么暗号?”

陶知命严肃地伸出手指出去:“异议!”

坂井泉水呆了,啼笑皆非:“什么啊!”

那是她能做出来的动作?

陶知命把一斤鸭梨丢了过去,看着她的笑容捉住她的手:“总之,是这样的意思。”

怔怔的目光中,坂井泉水和他对视了很久。

“……真的……见过我的一生?”

陶知命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对你讲。”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事来对我说……”

“想听你说,爱我。想拥有你全部的心,毫无保留的。所以,我也需要毫无保留。”

坂井泉水微微咬着嘴唇,眼神渐渐痴迷。

她相信他的话,这样级别的秘密,绝对是真的只对她说了。

独一无二的所谓一票否决权,只交给了她。

由她,来做他此后人生中的那道白月光,同时也担负起守护他以后人生谨慎道路的责任吗?

确确实实,今天感受到的是一颗至真至诚的心。

与他的关系,至今仍旧是纯净的。除了莫名其妙就已有了实质的身份,蒲池家加入了那个千年堂,但他还真的是一直与自己谈着一份精神上的恋爱。

而如今,是最后一击了。

致命。

坂井泉水主动地,软软地靠向了他的怀抱,喃喃说道:“终究……还是被你用更多的东西绑架了……”

“……抱歉。”

“但这一次……”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是开心的……”

陶知命脸上带着笑容:“那么……”

“我想听自己的故事!”

“在安静的地方,悄悄地讲?”

“……嗯。”

屹立在东京湾畔的镇瀛居沉溺在深秋初冬的寒风里,多此一举的陶知命终究得到一份异样的温暖。

没有人知道被世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大谜题在这里被一个女人窥见答案的一角。

陶知命并没有如实说出全部,包括他真实的身份。

仿佛只是为了哄骗这颗心。

但有两点是真的。

他认定事到如今,以她的性格,她会一如既往地话少,而且将不会背叛。

他也确实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的提醒,让他警醒这已经被他搅乱的世界,自己笃定的东西应该已经越来越少。

毕竟正如这不曾出现在那个东京湾畔的天国之门一样,陶知命已经是能够一个命令左右无数人命运的人。

这是成就,也是束缚。

他除了得到一颗完整的心,也得到一份更谨慎的未来。

今夜是彻底的征服,与俘获。

不得不说,陶知命真的经历了一个无比放松的夜晚。

这是一种灵魂和心境层面的升华。

一个人掌握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之后,该如何才能不彻底迷失?

正如什么修仙传说中一样,和力量伴随在一起的,也有什么心魔。

陶知命已经得到了常人几乎能够想象到的一切,这一切,伴随着阴谋,伴随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意。

但从这场金融风暴的第二阶段开始,陶知命要进入到这世界最顶尖力量的争斗场了。

他部下众多、盟友强大,但最需要变得更强的,始终是他自己。

坂井泉水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该怎么提醒他。

所以等他穿戴整齐即将出门时,她看着这个已经是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男人,忽然郑重地抬手指过去:“异议!”

陶知命愣了一下,随后灿烂地笑起来,然后严肃地立正行礼:“我明白!”

坂井泉水也忍不住噗嗤笑起来,绽放出别人难以得见的光彩。

这就是秘密的微妙作用,只属于两人的特别感觉。

不管在将来的什么时候,只要是他们两人之间,就始终能找到那种“普通人”的感觉。

强大如陶知命,也要面对拥有一票否决权,在精神世界里同样强大的她。

这是陶知命对她的郑重承诺。

等他微笑着出门之后,坂井泉水不禁想起夏纳。

知道自己掌握了这样的“权力”之后,她会怎么想?

坂井泉水摇了摇头,这件事,谁也不能说。

其他的不管,但总之千年居第十人阻击大作战的话,最终兵器仿佛成了自己呢。

这也符合自己的期望。

是底线了。

进入人生新阶段的她,也突然体会到夏纳的难处。

容忍感情世界唯一的人被分享,可真的太难了。

以前没办法,但以后……

坂井泉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着外面阳光灿烂的东京湾伸出手指:“异议!”

最终兵器彼女上田幸子气势十足。

……

桥本太郎的办公室里,长信银行的总裁藤山和雄艰难嘶吼。

“桥本大人,这可关系到长信银行的生命啊!”

他不得不如此,尽管面对的是大藏大臣阁下。

可是大藏省怎么能放任嫡系错失这样的机会呢?

桥本太郎皱着眉沉默不语。

藤山和雄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就算大藏省表现出这种对金融大整顿的不偏不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扭转内阁的局面!”

这是诛心之论,桥本太郎不得不应答:“藤山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能是什么?”藤山和雄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长信银行在海外的分部遭受着外国金融集团的联合压制。但作为金融护航旗舰的我们,在本土承担着最大的责任,被最严苛的制度束缚着,遇到了现在这样的苦难却无法得到应有的支持吗?”

“况且!”藤山和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当初堤会长已经陷入假账风波,对他的贷款,还是您和陶会长进行了口头担保啊!现在,长信银行只不过是想要尾上缝投资在香岛的那部分债权而已!”

“我说了,陶会长已经在与堤会长谈判大崎新城的重组。大崎新城项目会继续下去,陶会长会亲自承担大崎新城的债务。”

“能改变大崎新城始终将会是个亏损项目的事实吗?”藤山和雄并不买账,“况且,那需要等到什么时候?长信银行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吗?以大藏省现在对待我们的态度,能坚持下去吗?”

桥本太郎不禁盯着他,提高了一点音量:“长信银行的问题是大藏省造成的吗?是堤会长和陶会长造成的吗?”

藤山和雄无言以对。

当然有内部经营的原因,还有经济环境变化的原因。

但如今长信银行贵为大藏省嫡系,怎么能不救?

“藤山桑!”桥本太郎站了起来,“议院选举制度已经进行了改革,霓虹银行法也已经修订。不仅仅是你们,大藏省、内阁、我们党派,也全都都将面临全新的时代!长信银行不是人为受到了最严苛的制度束缚吗?那么就解除它!藤山桑,你意下如何?”

藤山和雄呆了。

解除?

意思是长信银行不再作为大藏省嫡系吗?

要与六大财团的核心银行直接竞争?

有阻力的时候,是束缚;没阻力的时候,是便利。

可是……

“尾上缝的债权方里,长信银行本来就不是主力。凭借对堤会长的债权关系,要求大藏省从中协调拿到那500亿円的债权,现在的情势下是办不到的!”桥本太郎给了他准信,还欠了欠身,“失陪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就这么离开办公室,留下茫然无措的藤山和雄。

可是……如果大藏省不救亲儿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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