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解的是,他一方面想让人注意并去深究这件事。一方面却又漠然极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儿,让人瞧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季恩在方才并没有提及帕子的事情。
此刻,本静静跟在季恩身后的贺南生却突然一拂衣袖,一阵灰烟飘过,之前出现过的白猫便又立在了贺南生的肩头。
“有人。”
季恩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虽说此时她的法力要比贺南生深厚许多,可远远没有他那一身侦察的本事。可能是双目失明,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了的缘故吧。
喵~
小白懒懒的挥了挥爪子,蹭了蹭贺南生的头后,重新化为了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已经走了,追不上了。”
贺南生静静站在原地,灰色的瞳仁盯着刚刚有所感应的地方。
稚嫩的脸上是毫无生气的灰色瞳仁。简单的缎面云纹长衫,发冠是季恩使了一桃木磨成的长簪琯起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本该温软清俊的少年,一脸的死人相。
季恩无奈的扶额,走过去揉了揉少年肉嘟嘟的脸蛋子。“既追不上,那就走啦,别看了。”
贺南生愣愣的盯着季恩的方向,“嗯。”
季恩笑着转身拉了贺南生的小手,便离了此处。
远处屋顶,一位瞧不清脸面的高大男子,临着月色静静站在屋脊上上。余光是季恩贺南生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庄近初在他的身后站定,单膝跪地,“护---”话还没说完,却已被那男子打断。
“不必。你既已脱离,便不用如此称呼,喊我白衣便可。”
“白衣。”
庄近初应了他的说法。低着头,表示着对此人的敬重。
“这是这月的药。”
庄近初几步上前,恭敬的接下了那瓷白小瓶。
“你是知道的,这药并不万能,只是压制。且在月色最亮,阴气最浓时,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庄近初掩去了眼中的情绪,“我知道。”
“既是你自己选择的,我便不会多说什么。”月色下,白衣的眼中是比庄近初更加冷寂的无情。
庄近初轻微微的抖了抖肩,声音也染上了一丝颤意,“是。”
庄近初知道白衣话中的意思。选择,可不止那一个选择啊。
是了,是的。
都是他的选择.......
眼前好似浮起了一丝丝的血雾,尸体,哭喊声,令人反胃,偏又刺人耳朵。躲闪不得。
庄近初再抬头,面前已没有了白衣的影子。
淡淡的眉眼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下,庄近初心思繁杂。他懂的,该到有个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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