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白生生的脸自黄沙堆里钻出来的时候,洛斯柳眉头一跳,微微一笑,几步上前扶起了他。
“千兄,感觉如何?”
千嫡修瞧了瞧四周,疑惑的望向洛斯柳,“这是何处?我只记得一金玲声过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嗯。嗯?金玲声,嘶-----头怎会这般疼,好像,之前我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有人捆住了我,四下吵极了。洛兄,你有感受到过吗?”
“嗯,你别说。我好像也去了那么个地方,黑漆漆的,是不是还有凌厉的破空声自耳畔划过?”
“是的,那定是没错了。”
洛斯柳眨着眼睛,正心底暗乐。
那黄沙堆里又爬出来一人。“斯柳。”
“嗯?颂之。”
洛斯柳走到郎颂之身旁,双臂使力,拉出了郎颂之的半个身子。
“誉儿呢?”
郎颂之微低了头,向着怀中笑道,“在这儿呢。”
洛斯柳轻叹口气,还不待他动作,千嫡修上前一步,自郎颂之怀中接过了洛誉儿。
“誉儿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劳烦颂之兄了。”
郎颂之只是稍微紧了紧眉,没有说话,低头自己从沙堆里爬了出来。倒是洛斯柳黑了半张脸,自千嫡修怀里抱过了洛誉儿。
“我是她哥哥,男女有别,还是我来好些。”
洛斯柳早早便不赞同这场婚事,虽说千家这几年如日中天,隐隐有成为三世族之首的架势,与誉儿倒也门当户对。
可他就是瞧不上千家众人的做派,嚣张跋扈,全然没有传承百年的大家族的气韵。
还有那千家家主,千嫡修的父亲。
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
这样的环境,誉儿嫁过去能幸福吗?
还有千嫡修这人,这目中无人的骚包性子早晚引起事端。这婚,还是早退了好,偏爹在这件事上顽固极了,说什么都不肯听,明明最属他疼誉儿。
想到这里,洛斯柳微微叹气,转头望向郎颂之。
“颂之,这鬼地方,你怎么看?”
郎颂之低头思衬一番后开了口,“这应是第二个幻境了,澜青,落红。我想,恐怕是左小姐入了那门内,已触发了这城内的阵法了。”
郎颂之抬头瞧着天空中亮的灼目,刺的人脑袋发昏的太阳。
“恐怕,这阵的关键在于那位左小姐了。还记得我们是如何入得这阵法的吗?”
“如何入得?”
郎颂之低头沉思,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猛的便开了口。
“是了,与那女童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那脖间的金玲,更是个关键,那定是触发阵法的媒介!”
“我没猜错的话,初阳那道门内便是这阵的阵眼所在。”
“初阳?那门不是进不得吗?”
郎颂之微微眯了眼,“待那位左小姐将那四道门闯完后,那门能否关的住,闭的紧也就难说了。”
“啊----什么东西!!!”
郎洛两人正聊到深处,忽听千嫡修一声惨叫,忙拔了剑,冲了过去,只见那刚刚兽骨缝皮的怪物竟动了起来,四肢并用,爬的飞快。
四下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也涌出了许多这样的怪物,团团围在了千嫡修身旁。
已有两只扑在了千嫡修的大腿上,先是狠狠撕咬着千嫡修华贵的墨色锦袍,到那衣袍已破破烂烂,便不自觉的咧开了嘴。
那神情倒是有那么几分胜利的愉悦在其中。
空荡荡的眼窝处燃起一丝幽火,牙齿尖锐极了,泛着森森寒光,低头,狠狠咬在了千嫡修的大腿处。
郎颂之抬剑,剑芒闪过,砍在了那怪物的后颈处,皮肉绽开,白骨显露,竟是一丝血迹也无。
更令郎颂之几人吃惊的是,那绽开的皮肉竟飞快的又黏在了一起,丝毫瞧不出方才经历了什么。
那怪物受了这一剑,转过了头,直直扑向了郎颂之。
洛誉儿在旁悠悠转醒,瞧见了这混乱的局势,也不做耽搁,提剑便加入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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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城
今天是二月初八,周融雪的笄礼。
自周融雪第一次来这城中的莲池后,便喜爱极了,将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的笄礼也放在了此处。
“诶,今儿是咱们城主的笄礼。”
“是嘛?哎呦,啧啧啧,不愧是周家,瞧这大手笔。为了那满池的莲花,竟将这暖玉石铺了个整岸进行催生。啊,阿嚏!”
“这打哪来的柳絮儿。”
那人抹抹了鼻子,后退几步,旁边那人一把将他拽回了原位。
“别退了,瞧,城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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