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急了也白急,本来是想拉着盈月的表哥先找人去,等见了她大姨夫,却又淡下心来。拉着他又回到院子里坐下,让他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盈月的大姨夫是典型的山里汉子,大脸大胡子粗脖子,很爽气的样子,但是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听他讲,盈月的大姨妈是半个月前犯病的,开始的时候谁也不在意,反倒以为挺好玩的,半夜三更的开了院门走出去,倒是走路不跌跟头,于是就跟着她走,走的最远的,也就是盈月表哥说的,一个离村子十几里地的老山坳里。

但是后来盈月的大姨夫对她大姨妈产生了怀疑。莫不是盈月的大姨妈,三更半夜跑这老山坳里和情人幽会?反正跟了几次,都是在老山坳失去目标,两口子为了这事开始争吵打骂,盈月大姨妈每次都很委屈的对儿子说:“你爹疯了,莫名其妙打我!”

后来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大白天的盈月的大姨妈就不见了,看都看不住,去个茅房也会偷跑,而且白天跑的更快,眼见还在不远处,但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再然后就有点疯癫的样子了。见人跟着就拿石头砸,亲儿子也被她砸的头破血流。

我听了也是一时无语,看情况盈月大姨妈真的是被鬼上了身,或者中了很厉害的邪气,并不是像盈月大姨夫怀疑的,是和情人约会去,约会能跑那么远吗?勒个半死哪里还会来半点激情?,谢谢!

忽然又想起石林说的,他娘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而且今年刚好四十九岁,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站起来说:“咱们赶紧找人去,不管怎么的,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出了门盈月大姨夫他们父子在前,我和盈月在后。我悄悄的对盈月说:“你的大姨妈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盈月大惊:“你说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你别着急,我对你慢慢说。”

盈月泪都下来了,怎么能着急!

我说,这件事多半还是和吴道士有关,因为据我所知,降头术里有一种很厉害的降头,是用尸油下降的。不是那种一般的尸油,而是,降头师要找到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人,这个女人恰好要是四十九岁而且是新死,然后把尸体架起来用火烤她下巴,下巴颏滴下来的尸油,再加入许多毒素就成了极其珍贵的尸油,比一般的尸油要贵重的多,而且功效也要高出许多倍。

“你,你不是胡说的吧?”

我苦笑一声:“都这时候了。我还会对你胡说!”

“你是说,我大姨妈是被吴道士下了降头神智昏迷,然后就听他驱使,到了一定时刻,他就把我大姨妈杀了熬尸油?”

我点点头。

盈月一把抓住我的手:“救我大姨妈,你一定要救她!大姨妈对我很好,你一定要救活她!”

我摇摇头:“这件事,和你堂哥也脱不了干系,要不吴道士怎么拿到你大姨妈的生辰八字?”

盈月恨的咬牙切:“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一定要亲手打散他魂魄,让他永远不能超生!”

沉默一会儿,盈月盈盈的哭了:“你说,我大姨妈这会儿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架在火上烤了?”

盈月握着我的手一哆嗦,大概是想到她大姨妈被架在火上烤的惨烈情景,浑身都哆嗦起来!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沉默,把她的手握的紧一点。

盈月大姨夫和她表哥在前面走的很快,我和盈月也加快速度跟上去,不多会儿就赶上他们,见他们正躲在一个小陡坡的后面,趴下身子往下看。

我走过去也趴下身子问:“看到什么了?”

盈月大姨夫说:“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山坳。”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但见阴风阵阵从下面卷上来,吹到身上凉飕飕的。

下面雾气腾腾的,看不清楚具体有什么古怪,我对盈月大姨夫说:“敢不敢跟我下去一趟?”

盈月大姨夫说:“那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起身就往下面走去。

我和盈月紧随其后,磕磕绊绊的一路向下,走了约摸有半个多小时,已经下到山坳底下,却已经置身在一片茂密的林子里。

奇怪的是这片林子出奇的静,是一种死寂的静,让人感觉就像走进了一片死亡之地,随时都有被人攫走灵魂的可能。

盈月大姨夫回头望了我一眼,大概也有点战战兢兢,看我眼神励只好又继续往前走,忽然又停下脚步扭头对我说:“我看到东西了!”

我忙问他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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