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颖滋这么一吼,让秦奕淮原本还算轻松的神情不复存在,他的俊容很是沉凝,连眉头都横成了一条线。
秦奕淮还站在门口,低声质问道,“你去找过他?”
“是”孙颖滋支吾道,“抱歉,我知道这样不好,并不妥当,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去找他做什么!”秦奕淮阴狠了目光,直射向她。
孙颖滋并不感到害怕,只是心里面有些恍然,她咬牙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只是想弄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现在全明白了!这些年来,你和你大哥的关系不好,是因为那件事情!你不去出席葬礼,是因为你内疚!其实你一直都怪你自己”
“哈哈!”秦奕淮笑了,那是一声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孙颖滋愣住,秦奕淮以更为冷酷的眼神注视着她道,“不要太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所做的所说的是对的,其实你错的离谱!”
“你说我自以为是?是,我承认了,的确是我自以为是了,那又怎么样?”孙颖滋反驳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还能因为什么?还能有什么让你说那样的话!”
他不会知道,因为他那天的话语,让她一直惦记在心里。
甚至,都尝到了疼痛的滋味。
这,太过不好受了。
她不过是几天而已,可他却又是多少年了?
“我告诉你,我和他关系不好,是因为我讨厌他。而我不出席葬礼,是因为我也讨厌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们母子,我的生活会更好。我从来都没有怪过我自己,因为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是罪人。”秦奕淮夺定的,冷漠说道。
孙颖滋怔住,一瞬回过神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一句大声呵斥,“秦奕淮,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秦奕淮冷冷说着,又是警告,“孙颖滋,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丢下这句话,秦奕淮转身走的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孙颖滋一人在原地,那只笔在手中都有了凹印。
下班高峰时段,马路上都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普通道路早已经堵的一塌糊涂,而就连高架上也是犹如龟速一般的行驶着。
秦奕淮只是踩着油门,茫然的,不知道要去何处,只是开车跟随着前方。
当他反应过来,竟然已经开上了高架。
被堵在了半当中,过不去,也回不了头。
秦奕淮使劲地按着喇叭,似是在发泄。眼瞧着前方又在慢慢行驶,他迅速地踩了油门,可因为太过用力,没有控制得力,车头竟然一下子撞在了对方的车尾上,他整个人也是朝前一冲。
前方的车主立刻就下了车,就要找他理论,“怎么搞的?车子都给撞到了!”
秦奕淮也下了,他冷酷的俊容,有一种骇然的冷漠。
对方本来还在嘀咕,但是一迎上他,被他脸上的骇气所威慑,瞧了瞧自己的车,又瞧了瞧他,立刻缓了语气,“算了算了,也没有凹进去。”
此时,车流又开始往前,那人赶紧上了车。
秦奕淮也坐回了车里,但是他没有再往前。
“吡”
“吡吡”身后是不断的喇叭声,缓缓的,从他的身边掠过了。
之后的几日里,孙颖滋没有和秦奕淮再多交集,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事情,他们之间简单到连一句闲聊都没有。眼看着秦世锦的母亲忌日过了“二七”,又过了“四七”,眨眼就是断七的日子了。
断七那日,他们约好了去佛堂诵经。
就在港城郊外的佛堂,定好了时间。
秦世锦是不愿意去搞这些的,但是陆展颜很坚持,仿佛如此这般,就能慰藉亡灵了。
林海音身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以过世的时候很是冷清。
头七的时候,他们这一行人就聚在一起为她烧了纸钱。
等到了断七的时候,陆展颜也打电话一一来通知了,逐一的感谢,也让他们不需要到了。
总归,心意总是到了。
但是众人想着,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也就执意要坚持到底了。
这天眼看着就要到下班时间,孙颖滋请了假,要提前走,秦奕淮没有阻止。
孙颖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今天晚上断七,我们都会去悬隐寺的福堂。”
秦奕淮连头也没有抬,“孙助理,我希望你以后在公司里,不要说私人的事情,学会如何公私不分!”
孙颖滋蹙眉,这一个半月来,从五月一直到了七月,他们的关系像是冰冻了似的。
此刻好不容易有了交谈,却是如此的针尖麦芒。
孙颖滋深呼吸,轻声说道,“如果我是林阿姨,我想她也一定很希望,能在最后见到你,你要知道,她也许也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她忠于自己的感情,但是也许也觉得愧对了别人的孩子。也许,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至少你曾经拥有过。我的话说完了,去不去都随便你。”
孙颖滋说完,转身就走。
秦奕淮始终低着头,在听见门被关上,脚步声远去后,他还是盯着面前的文件。翻过一页,又是一页,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黑白一片,模糊成一团。
秦奕淮很想静下心来,继续工作,但是精神无法集中了。
脑子只剩下孙颖滋所说的那句话她忠于自己的感情,但是也许也觉得愧对了别人的孩子。
这真是该死的!
为什么他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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