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无法解释的事情又少了一种,鬼神的可能性又少了一种。
一直以来屠杀我们的都是人。
其他人看到我摸那个胶衣,风月撇了撇嘴说,你还真变态,变态。
我站了起来,然后说,爱丫疯之前,有一个人穿着这个胶衣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在她的胸口上刻字。之后可能怕我们搜查,把这个东西扔到了这里。这里距离旅店有一段距离,如果不是我们要上山,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
几个人走了回来,马天成说,你是说这是一个凶器?
我点了点头说,而且之前我们总是在猜测有女鬼或者有女人作案,但有了这个证据,至少可以说明第一没有女鬼,第二男人穿上这个也没有问题。
小斌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耸了耸肩膀说,还是怀疑我们了?你也是男人,你有没有可能穿上?
我跟着几个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交流,马天成说,要是走就快点走,今天说不上还能上一个山头。要是害怕就回去,磨磨唧唧的最后啥也干不成。这个东西都让人丢了,你现在还指望着能在上面做个n啥的么?开玩笑,赶快扔了赶快走。大家都互相监督点,真有人打算动手的话,老子不废了他。
马天成的吆喝声中,我们从新上了山,雨虽然过去了,山还有点滑。
讲真的,这鬼天气不太适合爬山,你看这几天大雨把整个天空冲刷得蔚蓝一片,漫天的青天白云好似世外桃源,可空气很潮湿,这么潮湿的空气在这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之中形成了一片细雾。
还不能准确地光这种东西叫做雾,它非常潮湿,要比雾厚重不少,是成块的,山下没有,越往上中越重,而且飘散在半空中,环绕着你,我们往上爬了一个多小时,这山比较矮,总算是到了山顶,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回头望了望,旅店现在好像是一块火柴盒,若隐若现地在我们后方。
前面是山,依然是山,到处都是山连着山,此起彼伏,让人绝望。
上了山之后自然是下山了,这座山与下一座山是连着的,可是山峰还是有顶有谷的,山谷不陡,我们这些人下的速度却比上山的时候慢上不少。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瘸子硬要跟着。
这三个男生估计真的是吓破了胆,正常人腿脚都成那样了,肯定是躲在旅店不出来,小斌则不同,咬着牙跟着我们一直走着。
当然也没有人为了照顾他去搀扶一把什么的,大家都在逃命,人性都是自私的,我们唯一做的就是每当我们离小斌过远的时候,大家找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看小斌气喘吁吁地跟着。
然后我们站起来,也不管他,继续往前走。
我每次回头看小斌一瘸一拐的身影的时候,总觉得他好像是一只野狗。我的确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因为他几乎是我见过的人之中人性最恶劣的人之一,这群学生党没有一个好东西,真死光了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大家默不作声地走着,这山虽然多,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大家摔几个跟头都很正常,一步步往前,居然在天黑之前上了第二个山头。第二个山也是石头山,跟第一座山没啥差别,上面植被长得都很矮小稀松,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
此时此刻天已经黑了,马天成说,两个选择,在这里露宿或者是下山。
小斌看了看下面说,不是说两个山头就能看到村庄么?这都是第二个了吧。
马天成说,这能叫山头?我告诉你,我说的第一个山头在那里,你看吧。
马天成指了指前方,黑漆漆的夜色中一个巨人屹立在我们面前,我不知道它有多高多大,可我知道我真的未必能够爬上去,能够征服它,能够超越我的宿命。
黑漆漆的巨人让所有人都很泄气,小斌说,这夜里没有狼吧。
马天成说,你不是说让狼咬死也比让鬼杀了强么?现在反倒害怕了?
小斌没接茬,而是自顾自地说,我的腿痛得厉害,要不然就在这里过夜吧,可以么?
马天成说,行啊,大家都找点柴火过来,每个人都找点,大家升个篝火,烤点馒头自己吃了然后早点睡吧。
我说,晚上用不用人守夜?
马天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查了查人数说,可以,现在快到八点了,大家吃点东西估计也要半个多小时,距离天亮大概还有十个小时。头半夜的话人精神,第一个人守夜到三个小时到十一点,其他人守夜两个小时,最后一个人守夜一个小时,女孩子怎么也要照顾一下,风月你就最后一班吧。到时候估计也就天亮了。然后大家早点走,争取下一个天黑就走出去这里。
大家都应了一声,四处找了许多柴火过来,四五个打火机一用,篝火倒是不成问题,东拉西扯一会儿大家都躺下了。
而我站了第一班岗。
我孤独地坐在黑暗中,看着跳跃的篝火,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声音。
这或许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毕竟我们已经离开诅咒之地了。
不是么?
可为什么耳边的滴答声如此的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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