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多参言,阎母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嫌疑,而且,家难当头的时候,儿子却三天两天的不露面,让她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愤。毕竟,从小到大,阎父是最疼他的,这个时候,他不在,怎么也说不过去。

莫晚拿着电话走出屋外,按下号码之际,整个人已经清醒了许多,跟霍子杰刚说了两句话,霍子杰便听出了她的异常,得知天泽被绑架的事儿后,霍子杰也对她说了跟阎擎宇相同的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莫晚知道,阎擎宇的做法是对的,再有霍子杰帮忙,她的心过了最初的紧张期,也慢慢平静了许多。

回到这里,天泽见到的熟人并不多,没几分钟,能想到的,都打了一遍,莫晚便垂头丧气地又坐回了原位,对着阎擎宇轻轻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们等!既然他要股份,一定会跟我们联系的,我们就耐心地等”

接到电话,阎心成就匆匆赶了回来,本想要安慰莫晚说两句什么的,可一见她靠在阎擎宇的怀中,最后他也只能默默地坐到了阎父的身边等。

这一晚,近乎所有的人都是在沙发上瞌睡过去的!可电话没响,也没有任何的异动,只是偶尔莫晚受不了的会偷偷埋入阎擎宇的怀中掉几滴眼泪,气氛一样的难解的压抑。

从来没有跟儿子分开过,以往就算分开,两人也会通上许久的电话,一夜的时间,莫晚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整个人都像是抽光了精气一般,脸上光彩尽褪。

这一天,一家人都坐在家里干等,没有半点的消息,偶尔阎擎宇会去打几个电话,所有人脸色的神色都明显凝重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莫晚就有些坐不住了,刚站起身子,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霎时,所有人都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条件反射地都直起了身子,对一旁的检测专家点头示意后,阎擎宇便接起了电话:

“我是阎擎宇!”

“下午三点,把合同签好,装进牛皮纸袋,交给阎父,让他一个人把资料送到京开路大众公园门口石雕旁的垃圾桶里!”

“我怎么知道我儿子是不是在你手上?是不是还安好?”

“你会知道的”

“喂!喂!”

还没得到具体回复,电话那头已经传了挂断的嘟嘟声,扭头,一旁的专家却轻轻摇了下头。

“就差一秒,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很有反侦察的经验,会是专业绑匪吗?”

“如果是专业的绑匪一定不会要需要转手才能成为利益的股份!”

一句话,阎擎宇点到了点子上:“不管是谁,三点前没有结果,就先按他说得办!”

抬手看了下表,阎擎宇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免有些疑惑,他为什么知名要阎父去送?要是为了安全,找个女人不更合适吗?要是想要万里银行的股份,为什么又只要他一人手中的?反正是绑架,能捞为什么不多捞?除非,他十分清楚阎家人股份的现状,知道除了他,阎家其他人的股份都不再他们自己手中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绑架天泽的要么就是阎家的人,要么就是坑了阎父股份的人!

想起什么,阎擎宇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先跟林一肯指了方向通了个气,回来,阎擎宇目光定向阎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有件事,我很好奇绑匪为什么指定你去送合同?”

阎擎宇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调向了阎父,隐约间,也觉察到阎擎宇意有所指、话中有话。

阎父还没反应,阎心成率先站起了身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爹地跟绑匪串通,绑架天泽?你别忘了,天泽是爹地的亲孙子!”

“是,我是怀疑他!绑架天泽的人不要钱,要我一个人手中的万利股份,你不觉得奇怪吗?现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手中的万利股份,你们谁还有?都没有了吧!据我所知,你的,已经半转给了音音,你的、还有你们的,已经不知道被他转给了什么人!这种现状,除了我,在场的,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吧!现在却有人利用天泽清晰地指明要我手中的万利股份,这件事,就算不是他干的,也绝对跟那个要挟他、拿走万利股份的人脱不了干系!我不管你跟那个人有什么过节,有见不得光的勾搭,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我要救我的儿子!说,那个拿走万利股份的人究竟是谁?!”

推开阎心成,阎擎宇伸手指了指阎父,又逡巡过阎母跟阎思静,尖锐的矛头直指核心。

他的话,却像是瞬间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霎时所有人都站起了身子。

莫晚更是直接惊呆了,没有人比她清楚是谁拿走了万利其他的股份,可她没有绑架自己的儿子啊!听他的分析,那个绑匪的确是该跟阎家有过节的,难道是刘叔?不会啊!刘叔不是去美国处理疗养院的事情了吗?如果不是她,不是子杰,那还会是谁,还会有谁打万利银行的主意?

一个绑匪不要现钞,要股份,本身就不合理,而今一听阎擎宇的话,莫晚顿时风中凌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啊?阎擎宇已经知道有人拿走了其他的万利股份,她要不要承认呢!

她要是不承认,他会不会查偏了方向,耽误救天泽呢!

莫晚还在纠结犹豫间,阎母跟阎思静却都恍遭雷劈,一个满脸诧异,一个捧着心口激动地就大叫了起来:

“什么?爹地!他说得是真的吗?你不是说要帮我们投资的吗?我可是把我所有的老本全都拿了出来!钱呢?股份呢?你怎么能不经我们同意随便给别人?那是我的东西!那以后以后我怎么办?我一分钱都没了!对,我不投资了,爹地,你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

冲上前,阎思静拉着阎父的衣袖,就朝他伸出了手,任她拖拉着,阎父却始终没有出声。

见状,阎母大概也猜到了阎擎宇所言不虚,阎心成也着实震惊了一把,毕竟,他也刚刚才把东拼西凑来的三亿给了他,他很清楚,阎擎宇说的十有是实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他的钱岂不是也已经白白打了水漂?

真得有人勒索他吗?为什么他宁可用各种借口骗家里的钱,也不跟他们坦白呢?

“爹地?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现在你、妈咪跟姐的钱都已经搭进去了,我连名下的固定资产都低价出售才给你凑够了三亿,我们一家人,现在除了哥,都已经是穷光蛋了!你不是还想看着哥也一无所有,最后我们一家人都睡大马路才高兴吧!爹地,到底怎么回事您倒是吱个声啊!现在被绑的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额头惊线三天黑线,阎母也整个傻了:

“什么?!心成,你的钱也都给了你爹地?庆丰,擎宇说得是真的吗?!那可是你几十年的家底,跟我们一家人以后全部的生活费啊,那么一大笔钱,你到底给了谁,你就说吧!钱追不回来了,你不能再看着擎宇也跟着损失啊!万里银行也是你一生的心血啊!”

“爹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紧逼着,阎父猛地一把推开阎思静,大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厅里一片混乱,阎擎宇还没来得及逼问,阎思静爬起身子先哭诉地大吼了起来:

“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傻啊,无缘无故地把金山银矿拱手送人,还不知道给谁?你骗鬼呢!我的钱啊,没钱,以后我怎么过?!”

闻声,阎母极度不满:“思静,你怎么跟爹地说话的!”

霎时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矛盾的主题却近乎却都围绕在不翼而飞的钱财上,一时间,阎擎宇也被吵得头昏脑涨,插不上半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始终也没个结果,见状,莫晚终于等不及地大声呼喝道:“别吵了!绑架天泽的跟那个人没关系,先想办法把孩子救回来,好吗?”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

阎思静本能的一声反应却说出了众人的心声,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到了她的身上。

一见阎擎宇凌厉疑惑而又略带失望的目光,莫晚不自觉地有些心虚,咬着唇瓣半天没说话。

“难道你跟那个人有关系?还是是你拿走了我们的财产?”

阎思静咄咄逼人的话语一出,阎擎宇跟阎心成却不约而同地维护出声:

“不要胡说!”

“不可能!”

两人的话音刚落,突然一道沙哑的嗓音粗噶而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的确是她拿走了你们的股份!”

熟悉的声音震撼心灵,莫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像是被冻住了,承受着众人不敢置信的指责目光,她僵硬着身子转向了声音的来源门口。

抬眸,只见,刘管家推着一个面带半片面具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回过神来,阎思静冲到莫晚面前抓起她的衣襟,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居然勾结外人谋夺我们家的财产,我们家哪里对不住你了,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

着实没想到一切真的是莫晚背后搞鬼,阎擎宇也有片刻的晃神,回过神来,上前拉开莫晚,抬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骗你钱的,是你的爹地!你再敢动莫晚一下,我就十倍奉还!”

“哥!她是个坏女人!她是个骗子,她谋夺了我们家的财产,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你别被她的美色骗了,她跟着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她想篡夺我们家的一切,一定是她,是她自导自演绑架天泽要挟你的一定是她,哥,你别再傻了!”

捂着脸庞,阎思静气愤地大吼着,她的话却也犹如锋利的毒箭,一箭刺中了阎擎宇心底脆弱的红心。他不在乎莫晚想要篡夺阎家财产的目的,却很介意她留在他身边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利用他!

转身,阎擎宇审视的目光直直定向了莫晚。

而莫晚,也被这儿全然措手不及的一幕骇在了原地,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突来的一切,不知道怎么跟阎擎宇解释,不知道她的爹地怎么会突然醒来,还当着他们一家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脑袋里轰轰隆隆的,莫晚脑海里只闪现出一个念头她跟阎擎宇完了。

僵硬地转过身子望着方十年,莫晚轻轻推开了阎擎宇的手:“爹地?”

轻缓的两个字一出口,霎时又像是丢下一颗重磅炸弹,惊得阎家人一阵目瞪口呆。曾经在医院隔着橱窗见过方十年一面,可这一刻,阎擎宇却全然认不出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

惊诧地望着面前消瘦至极的萎缩身影,阎父跟阎母对望了一眼,还有些疑惑的不解,下一秒,却见方十年抬手摘去了脸上的面具,扶着轮椅的边缘缓缓站了起来:

“不要叫我爹地!我根本就不是你爹地!”

一句话,瞬间将莫晚从迷茫中惊醒,却是再度将她推落了无边的深渊,眼前一黑,倍受打击的莫晚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爹地你说什么啊?我是莫晚,莫晚啊,你不认识我了?”

这个世界上,方十年是她唯一的亲人,这一刻,她叫了二十七年的父亲突然说自己不是他的女儿,莫晚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冲上前去,莫晚拉住了方十年的手:

“爹地你”

猛地一个用力,方十年一把将莫晚推到了地上。

“晚”

不约而同地,阎擎宇跟阎心成同时惊叫了一声,随即,阎擎宇弯身想要将她扶起。

看到这一幕,方十年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二十七年,我足足等了二十七年,为的就是这一天!莫晚,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却也是个天真的傻孩子!蠢蛋!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吗?君子报仇,十年莫晚!你承载的是我方十年满腔的怨怒,无法消弭的怨怼!我早被这两个奸夫、淫妇给毁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不可能!”

上前,阎心成维护地大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不许你侮辱我爹地妈咪!”

“侮辱?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阎庆丰?不,我该叫你阎丰年吧!我的发小!还有芸,还记得这个吗?”

激动地叫吼着,方十年自椅子边拎出七包加应子扔到了桌子上,上前,阎母瞬间泣不成声:

“靖哥你是靖哥你还活着?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面前脸庞狰狞恐怖的男子,阎母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意气风发、帅气逼人的靖哥,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骇人模样。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方靖峰是个穷小子,一生最骄傲的就是娶了你这个贤惠美貌的妻子,为了你,我拼了命地打拼,就是想要让你过上好日子!不要你跟着我受苦,结果呢!没想到你居然水性杨花,跟我的发小勾搭到了一起!为什么不敢看我的脸,很恐怖是吗?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当年,他一直搞不明白,我的发小、我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置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于死地,那趟出海,他准备了硫酸,我的身体就是被他给活生生的毁掉的!我在海里泡了近一个月,我的身体整个毁了我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丑八怪,可是我拼了一口气的想活着,上天是公平的,它留了我一口气你们没想到吧!更巧得是,我居然在养伤的医院见到了生产的你,我一生不能人道,不能再有自己的骨肉,你们凭什么有幸福的家庭,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所以,我抱走了你们的女儿换了你们的孩子!哈哈”

方十年阴阳怪气的话音一落,莫晚倏地抬起了头,瞬间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一般,脸色一阵煞白:

“什么?你是说我是”

“不错!你是他们两个的孽种!你们实际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乱n的兄妹,哈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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