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五姐逛完商场出來。看到一个小伙子拿着个小本子盯着她的脚看。据后來五姐夫回忆。是五姐的鞋子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龙城本地看不到这样的鞋子。他根本沒有其它想法。确实是这样。五姐爱美。每次到省城海西市进货。有空就去逛一下商场。她的衣服鞋帽都是在省城买的。观察了一年龙城人穿鞋的五姐夫看见她的鞋就好象发现了新大陆。自然來了兴趣。
五姐却以为遇上了传说中的变态。普通人家女孩说不定早吓得一溜烟跑掉了。但这次五姐夫碰到的却是他的“克星”。
五姐把脚停下。索性让他看个够。白皙的小脚加上红色的指甲油。对比很强烈。性感也很强烈。
五姐问。“好看吗。”
五姐夫尤自沉浸在对鞋子的研究里。“好看。”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一听外地口音。五姐更加相信这人不地道。可能是每个城市对外來人有天然的防范心理吧。她也不怕。继续调侃。“要不要把鞋脱掉看一下。”
“好。”五姐夫说完后也突然醒悟过來。“噢。不好”他慌乱地说。
“好不好。你说了不算。走。到派出所再讲。”五姐上去抓住他的小本子。心想这可是证据。
五姐夫一下子站起來。他象丢了宝贝似的。高喊着。“还我。还我。”他个子比五姐矮。一个矮个青年。满脸焦急去抢一个高个女士扬在手里的本子。在许多人看來。他好象受了多大委曲似的。
五姐这个脾气。差点给他气笑了。看着围观过來的人群。对商场保安说“我们到派出所去说。你们可不要让这人跑了。”面对身材高挑漂亮时尚的女性。五大三粗的商场保安。还是言出必从的。
等到了保安部。五姐夫急巴巴地用温州普通话说明情况。五姐翻看着小本子。大约明白了刚才发生的情况确实冤枉他了。
走出保安部。五姐又把人家教育了一顿。她从小就这样。不管有理沒理。理总在她这边。
不知是面对漂亮女性心虚还是确实感觉自己不对。五姐夫一个劲道歉。并热情地邀请五姐中午一起吃饭。据他自己说。那时候他就认定五姐是他要找的人。
同样是做生意的人。五姐起初就是想听听这个温州人怎么做生意。结果从那以后。隔三差五。这个温州人就过來找五姐。他人个头虽然不高。但也属白面小生。做生意也确实厉害。就这样两人慢慢走到一起。五姐夫的鞋城开业后。面积并不大。但生意出奇的好。五姐的手机店经营得也不差。两人就于前年结了婚。
服务员先给上了一壶茶。姐弟三个慢慢先喝起來。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其它人來。大姐和五姐又说起了孩子的事。大姐教育五姐说。“你跟友光怎么还不要啊。你都快三十了。你看你几个姐姐。她们在你这个岁数孩子都几岁了。现在你不想要。将來想要的时候。再要不上。你别笑。这样的例子有的是。”
大姐家的孩子在城里上寄宿学校。每周才能回家一次。二姐家的孩子上小学五年级。三姐家的孩子上一年级。四姐家的孩子还在幼儿园。清一色的男孩。高兴之余。惹得大伯二伯整天长吁短叹。五姐因为沒要孩子。大姐那次见面那次都要说她。
文光斗不想听这些。打了个招呼说。“我去迎一下姐夫们。他们不知道那个房间。”
到了大堂。他找了一个坐位坐了下來。要了一杯柠檬水。开始观察进进出出的客人。
二姐最先到了。带着她上小学的宝贝儿子。她个头出众。温文雅语。不象其它医生与病人说话时总象训人似的。总让人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因此在患者间口碑很好。
“六舅。”二外甥眼尖。看到了文光斗。叫喊着扑过來。
“小声点。这是公共场所”。二姐嗔怪地责备一句。笑着问。“六儿什么时候回來的。”
与二姐寒喧了几句。见二外甥粘着文光斗不放。二姐就先到吃饭的房间里坐着去了。
面对着热情的外甥。文光斗端起舅舅的架子。开始盘问他学校里的事。二外甥却不愿讲。“六舅。六舅。讲讲你大学的故事嘛。”
“我先考考你。看你的小脑瓜变聪明了沒有。”文光斗故意逗他。
“一个三点水加一个來去的來字念什么字。”文光斗说。
“有这个字吗。我们学过吗。”他用手支起下巴。眼巴巴地看着文光斗说。
“好好想想。噢。想不起來啊。那再出一个字。一个三点水加一个來去的去字念什么字。”
“不知道。”二外甥老老实实地说。
“法啊。笨。”文光斗逗他。
“好啊。六舅骗人。六舅骗人。”二外甥恍然大悟之下。开始耍赖。
不知什么时候。相隔的桌子上了两个人。两人听着舅甥两人的对话。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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