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不安,不知道是什么让唐岭在我面前流眼泪,我甚至觉得他是后悔了,后悔刚才跟我说要结婚的话了。

“我你哭什么。“我傻乎乎的问着,唐岭伸手把我握着蜜蜡坠子的手举起来贴到他的胸口上。

我本来就紧紧攥着蜜蜡坠子,唐岭又握上来之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坠子硌得生疼起来,连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别再还给我了好吗?就算有一天我犯病发疯再跟你要回来也别给我,我再也不会像在苏河那样非得跟你要回来了,答应我!”

我设么都没说,只是伸手用自己冻得冰凉的手指摸了一下唐岭的脸,我们两个连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我还是第一次摸他的脸。

我的手指摸到了潮湿的地方,那是他的眼泪落下留下的痕迹。

“好,我不还给你。”

真真海浪声在耳边回响不绝,我心里那个存在了很多年的窟窿毫无预警的被一个蜜蜡坠子填满了,满满的充实感让我还不是很适应。

可我知道,以后我应该会有好多时间来慢慢适应这种感觉。

我和唐岭一起回到奉市是在三天后,我下了飞机给老爸打了电话,老爸焦急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嗓子哑了,我突然消失的这些天一定让他着急坏了。

我有些愧疚的跟老爸说了句对不起,老爸马上连声跟我说没事,他知道我安全就放心了。

其实在岳海的这几天里我一直在反反复复想着要怎么跟老爸说我跟唐岭的事情。

我知道老爸很希望我能尽快开始新的感情,可是如果对方是唐岭的话,他会什么反应。

我和老爸一起吃的晚饭,唐岭没来。老爸告诉我王晓翠快要生了,我就和老爸说吃完饭去看看她。

老爸在我放下筷子后看着我终于问了一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我喝了一口水回答老爸:“去了岳海,唐岭的爸爸安葬在那里。”

没去看老爸的表情,我等待着老爸的第一反应,我感觉老爸会反对,可是没想到老爸的回答居然是:“你长大了不需要老爸替你拿主意了,你自己想好就行,老爸只希望你幸福开心。”

我当然听得出老爸这句话里没说出口的那一丝担心,可我给自己洗了脑告诉自己这一次就跟着感觉走吧,别想那么多。

奉市下了第二场雪的时候,我和唐岭从民政局走出来,我的包里装着我们两个的结婚证。

雪下的不大,落到地下就很快变成了脏兮兮的灰色,我不喜欢这样的下雪天,下雪就要有腔调,要下就很大才过瘾。

我看着地面上灰糊糊的泥水时,唐岭正在打电话。

我听见他在说:“我们办好手续了,蒋老师放心吧。”

电话是打给老爸的,我挺意外的看着唐岭,他微笑着声音淡淡的,再也不像过去跟我老爸说话时的态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松口气,也许我跟唐岭的婚姻真的化解了我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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