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车,容华驱车离开,雨顺着车玻璃哗啦啦地流下,模糊了整个世界。

云初夏还不习惯与容华独自相处,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不愉快”。

“我奶奶很喜欢你。”沉默中,容华先打破了宁静。

果然,提到了他奶奶。云初夏的神情在不知不觉中都松了下来:“你奶奶董事长她老人家现在在忙什么?”

“她现在办了一个老年慈善会,经常去孤儿院、老人院做慈善,整日里忙得都不见人影。”容华提起奶奶,脸上也浮现出无奈的笑容。

“董事长是个很好的人。”云初夏想到杜文雅,心中也暖暖的。许久。都没有人给她这种感觉了。

“奶奶现在还不知道你在盛腾上班,我还没有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亲自来看看你。”容华又道。

云初夏忽然不说话了,容华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你不必担心,奶奶见你也会私下里见你。你是帝氏总裁妻子的事情,除了我和奶奶,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云初夏惊怔地望着容华,他却似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情:“在盛腾,做你自己就好。”

在盛腾,做你自己就好。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似乱动的算盘,拨动了她心中的涟漪。

做你自己就好几乎没有人对她这样说,她爸妈要求她只做个听他们话的傀儡女儿,帝君凰要求她做一个对他百依百顺的老婆,除了哥哥和彬彬,没有人会从她的角度为她着想,他们想的永远都是自己。帝君凰口口声声说爱她,他用尽一切手段把自己留在他身边。其实,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所谓的爱吗?他明明知道。他的爱对她来说是地狱,他却将她缚在地狱里,永不得解脱。

做你自己就好,她又何时能真的做你自己就好?

容华并没有将她送到家门口,而是距离一段距离时就将车停了下来。他把伞给了云初夏,云初夏撑着伞站在雨中,容华冲她笑笑,倒车离开。

帝家,帝君凰与萧安正在下围棋,帝君凰有些心不在焉,他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但云初夏还没回来,让桑经去接人,接到现在也没消息。

萧安也看了一眼时间:“你老婆不是小孩子了,回来晚也许是工作忙,你整日管她管得如此严,难怪她至今还是不喜欢你。”

“你又想说什么?”帝君凰不悦道,萧安靠在沙发上:“君凰,你不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管教女儿的严厉父亲吗?女儿因为没有自由,即使父亲再是出于爱,女儿也是无法理解,而恼恨于父亲。你和云初夏的关系就像这样,你一点自由的空间都不给她,换做任何女人,应该说,换做任何人,都是受不了的。一个人都有他的隐私空间,即使是亲密的爱人,这个空间还是要保留的。换个方位想想,云初夏如果事事管束于你,事无巨细,从你吃喝拉撒到和每个女人说的每句话,你又会受得了吗?”

“这不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吗?”帝君凰转眼间吃了萧安一片,令萧安叹了半天:“等你尝试过了,你就知道这滋味到底好受不好受了。”

别人或许会烦这样的妻子管得细,管得严,他却期望着云初夏真的能这么对自己,至少,她是很在乎他的,不像现在,她对他依旧不冷不热,他在与不在,都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

帝君凰正对着围棋冥思苦想时,却没发现萧安已经站了起来,听他朗声说道:“好久不见,送你的。”

帝君凰抬眸,丫的,萧安这无耻的绿茶婊,拿着他买来的玫瑰“借花献佛”竟去讨好他的老婆。

云初夏收了伞进来,猛然身前就冒出了一大束玫瑰,她一愣,目光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帝君凰,这是在搞什么?

“不用担心,他敢吃醋,我们就去私奔。”萧安冲她发电,云初夏懵懵懂懂接过了玫瑰:“谢谢。”

“你喜欢就好。”萧安笑道,“你吃过了吗?为了等你回来,我一直和他下棋,拼命的忍饥挨饿啊。等会儿一起吃吧。”

云初夏点头,又看向还坐着不动的帝君凰:“好,我先上楼了。”

萧安做了绅士礼,让她浑身起鸡毛。她上了楼,又不经意看了一眼,楼下的两人,一个仰头对她浅笑微颦,一个寒面而望。

她,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他们约会了啊?

吃饭的时候,萧安也一直在给自己加菜,闹得好像她是客人一般,她只得连声说谢谢。帝君凰脸更黑,直接拿过她堆积成小山的碗,自己来吃。萧安又勤快地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接着给她加菜,一边说着:“吃吃吃,别客气。”

“这里是我的家,她是我老婆,客气的人应该是你。”帝君凰用快递挡住萧安又加过来的菜,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讨好他老婆,他是嫌他们朋友做得太长了?

“你前天不是还说过,你家就是我家,你老婆就是我老婆?”萧安直接把菜加到自己嘴里,一边笑眯眯对云初夏说着,云初夏转头看向帝君凰,他低气压地看着对面的好友,云初夏放下筷子:“我已经饱了,你们慢慢吃。”

“你还没吃多少啊。”萧安看她一筷子都没动,云初夏实在不愿夹在这二人之间当“电灯泡”:“我今天不饿,我先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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