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哪里是三十两了,你才给了我二十五两。”

“二十五两怎么了?你去哪家借钱不要利息的?”叶老太太凶狠的瞪着这个被老爷子看重的大儿子。

叶宗栋怎么可能将他娘凶狠的眼神看在眼里,也梗着脖子回道:“那我是不是要去别家借银子才行?哪家利息是这样贵的?还有,我上哪每个月再多给您五百文?我每天都是和爹一起出工,每次工钱多少,爹都是有数的,每次得的工钱,可都在爹手里,我可没拿。”

叶宗栋心虚的看了眼叶老爷子,见他爹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又挺了挺脊背继续说道,“不信,你问爹。还有,玉莲平时最听您的话,她哪有银子?再说,玉莲这刚有了身孕,需要补身子不说,您再让我跟她拿银子,这不是让她心里不痛快嘛,这心里不痛快了,您孙子能好了?”

“行了,你再给他二十两。”叶虎不耐烦的出声。

“你就惯着他!人家二两银子能过一年,咱家又不是大财主,看把你们都能的,银子可劲的往外造!这点家底,早晚被你们败光!”叶老太太又气又无奈,老头子发话了,只能磨磨蹭蹭,狠声骂了一顿,才又取出了两张十两的银票,拍到了桌子上。

叶宗栋麻溜的抢过来,瞄了一眼,就塞回了怀里,生怕他娘手快,再抢回去。

叶宗栋还想再要点,可他不敢了,如果他敢再开口,他娘能将他刚到手的银子全部抢回去。

五两银子的空缺,他有吗?他确实有。从做奴才的时候他就知道攒银子了,即便是逃难的时候,他的身上也没断过银钱。

之所以没有继续跟她娘硬磕,一方面是因为他非常的确定要不过来,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认为跟酒楼掌柜的好好说说,说不定不用十倍的价钱。那样,余下的银钱就是他的了。再者,他娘手里的银钱最后还不都是他的。

“老大,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再藏私房钱,我就断你大房的口粮!还有,这五十两银子,你早晚得给我补回来!”

叶宗栋也不去跟她娘强辩是四十五两,不是五十两,因为争不过他娘,在他娘看来,他就是填进去了五十两,连他卖侄子的五两银子都忽略了。

“娘,我平时赚的银子可都上交了,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我留下的那些银子,也是为了您大孙子,他现在学习用功,就想加把劲,尽早去镇上学堂找他小叔作伴,如此一来,笔墨纸砚自是耗费不少。福哥儿面皮薄,又记挂着家里人赚银子不易,他从不开口跟您要银钱,所以我才想攒点银子,给福哥儿购买笔墨纸砚的。”

“福哥儿那,你每个月再给他多加些银钱。”叶宗栋的一番说辞,打动了他老子,这不,叶虎对着老婆子发话了。

“当年,小五考童生之前,也没这么浪费。福哥儿这花费,都快赶上镇上学堂的学生了……”叶老太太在叶老爷子的眼神下,最终败下阵来,不甘不愿的应道:“知道了!”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在叶老太太的眼里,只有老儿子。而在叶老爷子的眼里,却是长子嫡孙。在他心里,大儿子的地位稳固不可动摇,相应的,嫡长孙的地位,也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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