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5亿年登陆纪元开始后,直到40亿年,这六亿年的时间中,陆地和海洋上的生物都有了空前的发展。

在陆地上,各种新种类的物种层出不穷。

物种从海洋中走到陆地,现在又将生存的空间拓展到了天空。

鸟类出现了,生物学会了利用翅膀飞行。鸟类张开薄薄的翅膀,携带着锋利的金属爪牙,在天空中寻找俯视陆地,寻找猎物。

地面的土壤中,有披着圆筒形的金属外壳,像笔细长一样的虫子,在土中打洞筑巢,它们半机器化的“眼睛”,比人类设计的任何传感器都要精妙。

望着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各种鸟类,程深不免想到它们的祖先。如今,单从它们的外貌上来说,经过了6亿年的进化,早已看不出祖先鱼类的样子。

那些前赴后继登陆的先驱者,也大多淹没在了时间的废墟中。它们没有留下后代,起码现在陆地上的动物,没有哪一物种还保持着当初登陆者的模样。

但程深知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留下了后代,现在陆地上的所有动物,都是它们留下的后代。因为它们的复制分子延续了下来。

在展翅高飞的鸟类体内,在奔跑爬行的动物体内,无一例外,都隐藏着复制分子。它们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地球上生机勃勃的生物,都是在它们操纵下的傀儡机器。

傀儡机器的相貌它们丝毫不关心,它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复制下去,只要能永远的复制下去,无论操控的傀儡是鸟类,亦或者是鱼类,它们都毫不在乎。

这一切,不过是复制分子的把戏罢了。

目睹了全程的程深精神平静,冷眼旁观着地球表面的生机勃勃,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出皮影戏,每一个生物,大到鱼鸟,小到细胞,都是被玩偶师操控的木偶。

忽然间,程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曾经的地球上的生物。

如果眼前的这些都是傀儡,那么曾经地球上的那些生物呢?我们是否都曾是基因的傀儡?

他努力的移除思绪,不想再思考这样的问题,这让他有些压抑和束缚。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程深,没有了肉体,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视角,起码现在,程深是他自己,他不被任何形式所束缚,他不用为基因考虑如何复制和繁衍,他就是他自己,程深。

在这几十亿年的时间中,不仅生物在进化发展,地球本身也在修复曾经的创伤。

地球内部几十亿年的活动,逐渐修复了紊乱的磁场。原本因为毁灭而混乱的磁场,现在开始逐渐趋向规律。

这对地球来说,是好是坏?程深不得而知,起码现在下不了定论,但是程深知道,这对现在的大多数生物来说,绝对是一件坏事。

一件糟糕透顶的、天塌下来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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