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走了田虎!”
月色下的秋分岭,上上下下都是厮杀,不断有农家弟子被楚军一窝蜂杀死。
田虎带着残部,自己的武功超负荷运转,终于杀出了楚军的包围。
他睁着左眼,看了下月亮的方位,“不好,被追得慌不择路,我们这是在往夏至林方向。继续走下去,只怕会与那边赶来的楚军撞个满怀。”
跟着他冲杀出来的蚩尤堂,大概还余下三四千人,要是再经历一场火拼,怕是要打光了。
“二当家,眼下我们要怎么办?项渠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这前狼后虎的,实在是”
“是啊,怎么办啊?”
“唉”
田虎把剑插在地上,拍了拍手,一只眼严厉地盯着在场的弟子。
“一个个的,都给老子闭嘴!垂头丧气的给谁看?咱们还没死,没死就还有机会。
前面有个险要去处,咱们去那儿埋伏,给从夏至林来的楚军一个迎头痛击。杀完人,咱们就钻林子,打游击。
不就是丢了秋分岭吗?没什么大不了。这场战争,最后胜利的一定我们。”
“二当家,我们真的能赢吗?”
“是啊,楚军拿出真正实力来,一夜就突破了我们的防守,咱们,根本不是对手。”
跟项渠对峙了这么久,结果人家抓准战机,一夜就攻破了农家自以为坚硬的防御,蚩尤堂弟子几乎丧失心气。
这些弟子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田虎看得很不是滋味。
他跳到一棵树上,朝着所有人说:“老子输不起,你们也输不起,想一想我们输了的后果,去给那些封君贵族当狗,你们乐意吗?
以后没有自己的田,种的粮食都要上交,吃不饱穿不暖,后代生生世世看不到出头的机会。我们,输得起吗?”
“输不起”
“输不起。”
“是啊,那些贵族不会把我们当人看的。”
“我田虎与你们同生共死,绝不会让蚩尤堂弟兄的血白流。现在时间紧急,愿意跟我去杀敌的,就随我来。不愿意的,赶紧钻林子跑路,反正这里的地形你们都熟。我田虎绝不阻拦。”
“二当家,你说什么呢?蚩尤堂没有丢下老大逃命的懦夫!”
“二当家,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项渠杀了,我跟你。”
“二当家,是你带我们杀出来,我们当然跟你。”
田虎把这些人挨个儿看了一遍,连连点头,“好,好!那就不废话了,我们走!”
“驾”
钟离邈这边放火攻林,借着风势,大火蔓延,藏身在夏至林中的烈山堂弟子纷纷逃命。
楚军不费力地就通过林子,追杀烈山堂。后面偶有小小的反抗,也没有给钟离邈造成太大的伤害。
他心里计算着时间,从大火烧起到现在,不知道项渠将军跟蚩尤堂的战况如何
“钟离将军,前方发现溃逃的烈山堂,大约千余人。”
钟离邈面露喜色,得意地说:“果然跟我预想中的不差,这里的烈山堂不会超过六千人,也根本没有什么险阻。若不是昭大夫谨慎过头,夏至林早破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支,全速追击。”
“是!”
原本他率着骑兵先行追杀,后面有步兵、弓箭手军阵,正在加速跟进。
不过在一连串追杀中,钟离邈已经杀溃了三波共计四千多烈山堂弟子,不知不觉他带的骑兵已经脱离了后方军阵。
这最后一波残敌出现,他当即全速追了上去。
夏至林最后一支残兵终究还是在一处河谷被楚军追上。
“钟离将军,过了这处,秋分岭,已然在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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