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弥漫成雾气,嗅上一口就让人觉得心里清爽。围绕着秦淮河一条支流的河畔街道,河水微澜泛波,河畔侧,就是人气鼎盛的松江楼。
松江楼的早茶点心,闻名应天府。
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茶和点心,若是遇到有银钱的主儿。
大清早来松江楼里点一壶好茶,上几碟精致点心。
一盏茶,一块糕,慢慢悠悠到响午。
松江楼不缺戏台子和说书先生,大爷只要有银子,干坐一个上午也不会感到枯燥乏味。看看戏,听听评书,一壶茶喝干,差不多就可以换一桌正午的饭食。
理论上,你若是愿意,荷包里的银子也够。
一整天泡在松江楼里,都不是事儿。
临河而建的松江楼,有七层高。
这里的点心闻名,饭食做的也不差,同样,价格也不会让人很好看。
有能耐坐阁楼里的爷,哪怕是第一层,最低也要花一两银子的茶钱。
松江楼的楼层越高,花的银子也就越多。
若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楼外的茶水摊子上也能坐人。
落座在户外的客人,比不上楼里有雅座的爷金贵,但跑堂的小二一个个也得紧着伺候,不能怠慢了人家。
谁家来松江楼,坐里坐外,不得花几钱雪花碎银。
松江楼外的茶水摊子,没有楼里的戏台和说书。
少了一份乐子,但按照楼外吃茶的客人雅谈。
这地多份清净,依河水闻轻风,更胜一分诗情画意。
说这话的多半是个穷酸书生,仿佛囊中羞涩的窘迫,经他这么一说道,也变成了风雅之乐。
“哎哎,你瞧丁字六号桌的那位。
搁着那躺了一个时辰了,楞是一个菜没点,这穷道士该不会是想来咱们松江楼白吃白喝的吧。”
茶水摊上,跑堂的小二闲暇之余,拍了拍同僚的肩头。
他冲着一张桌子,拱了拱嘴。
角落里的一张小桌,一名穿着青布道袍的年轻道人,甚是慵懒的半个身子瘫在桌子上。
他身上的青布道袍,虽然没有落魄到打下布丁,但也洗的颜色发淡,头上的道簪,和三清莲花冠瞅着怕是最值钱的东西。
这位道爷,堪称松江楼开门一年,不见得能遇上一位的奇人。
他落座的时候,从破旧道袍里一一排出九枚铜钱。
温一碗茶,要一碟茴香豆。
茶水摊子上,大碗粗茶,和吃茶的零嘴吃食都是不要银子的。
除此之外,道爷的九枚铜钱,在松江楼只能买两馒头。
“莫要管他,反正他只点了两个馒头。
咱们松江楼这么大的招牌,要是赶人,少说坏了名声。
东家信神佛,这道爷愿意在这清净就让他待着,免费的粗茶和豆子也不差他那一口吃食。
想来这道士多半是缺了布施,在这里看看能否寻个香客,蹭口饭食罢了。”
相比于跑堂的小二,茶水摊上的茶博士明显看的更开。
大碗粗茶配茴香豆,吃撑了这位道爷也亏不了几枚大钱。
不再理会角落里的道士,松江楼的生意即使在茶水摊,也是人来人往,忙活的很。
一个早茶的功夫,七层阁楼里都有坐不下的主,得挪屁股到楼外,寻个地方喝茶吃点心。
名满应天府的代价,就是这生意真他娘的累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