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

“是。”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大地，风景如画，可是清萍可没有闲工夫去看风景。

楼暄以前约清萍，是清萍不想去，找理由推脱，现在，清萍宁愿去游山玩水，哪怕跟楼暄待在一起，也比在知味居累死了要好。

燕娘突然告假，所有的事就都压在了清萍身上。清萍待人接物确实有她的独到之处，可是经营管理，采买算账，她是一窍不通，每天跟打仗的一样。

睁开眼就要安排工作，闭上眼前，看见的还是账本上一串串的数字，她有些难受，她只盼着可以尽快脱离苦海，不用再受如此的折磨。

楼暄还是尽自己所有对她，可是清萍实在是太忙了，也就没功夫搭理他，他每次来，就是孤独的叫一桌菜，眼睛不停地看着门口，哪怕能看清萍一眼，他也觉得值了。

清萍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每次他来，总是让他看不见她，反正时间久了，像他那样的公子哥，应该也就腻了吧。

清萍的噩梦没有持续几天，燕娘就回来了，她真是长舒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不过燕娘没有告诉她，为什么那么急得告假了，她问了，燕娘也不告诉她。问的多了，还总是用楼暄来打趣她。

朝廷为了彻查科举舞弊，派了齐王主管此事。

大理寺前几日抓了名单上的几人，为了以示公正，抓的人里面，就包括大理寺任职的新科进士张进。

这个案子的转折点，就是在这个张进身上。

张进被抓了以后，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色，在天牢里还跟狱卒侃侃而谈，针砭时弊。

大理寺的同僚见他如此，都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张兄，你没事吧？”

顾青跟张进同为金科进士，又都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也会一起喝个酒，参加个诗会。他就是相信张进的，因为凭张进的才情，根本就不需要舞弊，他凭能力就能金榜题名，何需如此。

顾青来到阴暗潮湿的天牢看望。

张进在天牢的地上坐着，手不停地在地上写写画画，听见有人叫他，猛地一怔，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张进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将刚才的失态遮了过去，摇了摇头：“没事，顾兄，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

顾青想起他平日里的为人，觉得甚是可惜，如此的人才，竟受如此委屈，不由叹息。

“张兄，委屈你了。”

张进只是笑笑，并不抱怨，也不辩解。

“顾兄，别说这些了，不如我们来讨教一下学问。”

顾青觉得眼前的人更加强大了，如此境况，却心性坚韧地挺立在那里，让人不能不重视。

齐王彻查此案，就因为张进此案发生了反转。顾青自从天牢见过张进后，就联合新科进士们为其纳谏，以项上人头保证。

齐王经过查证后，为张进洗刷清白，力证此人文采出众，不需要舞弊，更不屑于如此。

事情就此发生反转，抓了人却说没罪又放了，可是有人以死明志，难道白死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随后，齐王又找到死去举子的同窗好友。

这些人都说那个举子没什么真才实学，却总是妄想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平日里就神神叨叨，落榜后就更显疯癫了，甚至总是跟别人说科举有人动了手脚，有人舞弊。

事情到这儿，就已经有个轮廓了，百姓们的民愤，也变成了对于一个寒窗苦读举子的同情，读书都把自己逼疯了，能不同情吗，还有那些遭遇无妄之灾的被抓官员。

刘惜若听小雪说了此事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是什么反转打脸的剧情啊，不过那个张进，她可不觉得有多么品性纯良。

她可是两次看见那个张进跟着有夫之妇在一起呢，品性，估计被狗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