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夏延左等右等不见慕云霆,心里很是不悦,不耐烦地问龚四:“慕大人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怎么说他也是正一品的爵位,慕云霆竟然胆敢把他晾在一边这么久,真是岂有此理。,

“回禀国公爷,大人一直在前堂忙碌,小人也不敢过去打扰。”龚四面无表情地答道,“还请国公爷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是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夏延黑着脸问道。

“小人这就再去催催大人。”龚四皱皱眉。

“不用了。”夏延腾地起身喝住他,冷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告诉慕云霆,我在宫里等他,等他处理完衙门里的事情,火速来宫里见我。”

“是。”龚四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忙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夏延。

待回了衙门,却见慕云霆正在抚额沉思,便轻手轻脚地上前禀报道:“世子,国公爷已经走了,说让您到宫里去见他。”

“知道了。”慕云霆点点头,又不动声色地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各大粮铺走一趟,看粮价跌了没有?跌了多少?”

“世子,粮价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下跌呢?”龚四有些不解。

“无名粮铺的那个蔡老板已经被我以私抬粮价的罪名在菜市场问斩。”慕云霆捏了捏眉心,说道,“所以应该没有人再敢私抬粮价收粮了,你速去速回,我待会儿还要进宫。”

“是。”龚四匆匆退下。

沐影堂。

皇甫氏抱着灏哥儿坐在临窗大炕上,看着沈青黎,笑道:“黎丫头,昨晚你和二郎去城隍庙看的什么戏,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是被戏迷住了吧!”

“祖母,我其实是不喜欢听戏的。我们是因为去了一趟护城河才耽误了时辰。”昨晚惊险的那一幕,沈青黎自然不会说给皇甫氏听,忙道,“在那里看了看花灯。又去茶楼歇了歇脚。”

皇甫氏本来就是随意问问,听她这样一说,又道,“你们不爱看戏的,自然体会不到戏曲的奥妙。像我们这些老戏骨巴不得天天都唱通宵戏呢!”

“若是母亲喜欢,我们不如请人到府里来唱通宵戏吧!”柳氏插话道。

“你这就不懂了,听戏讲究的是一个氛围,若是一个人唱一个人听,那还有什么意思?”皇甫氏瞥了柳氏一眼,又道,“我听说崇水那边新修缮了一个寺庙,从下个月初一起,要连着唱半个月的戏呢!这次,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了。非得去听他半个月的戏不可。”

“母亲,媳妇陪您一块去吧!”柳氏满脸堆笑,“媳妇也喜欢听戏呢!”

“我也去,我也去。”慕晴忙上前晃着皇甫氏的胳膊,娇声道,“祖母,您带我也去看戏,好不好?”

“好好,带着,都带着。只要是喜欢听戏的,我都带着。”皇甫氏爽朗一笑,又扭头对沈青黎说道,“就是要委屈黎丫头了。灏哥儿太小,不敢来回折腾,就只能跟黎丫头留在家里了。”

“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反正我又不喜欢看戏,就留在家里带孩子就好。”沈青黎浅笑道,“崇水那边水好。山也好,祖母正好在那边好好玩玩。”

“崇水那边不但水好山好,果子也很好吃的,咱们下个月去,正好赶上吃瓜果了。”慕晴越说越兴奋,又撒娇般地晃着皇甫氏的胳膊,“哎呀祖母,咱们不用非得等到唱戏那一天才去,咱们可以早几天去住下嘛!”

“好好,听你的,早几天去。”皇甫氏心情大好地笑着,慈爱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都是大姑娘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也不怕你五妹妹取笑你。”说着,又环视了一眼四下里,不见慕霜,便问道:“五娘呢?五娘怎么没来?”

“五妹妹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动不动就往畅风堂跑,此时怕是在畅风堂。”慕晴说着,悄然看了一延柳氏,柳氏会意,低声吩咐身边一个绿衣小丫鬟道,“还不快去把五小姐请过来。”

“是。”绿衣小丫鬟急急退了出去。

“五小姐,明天我打算去并州一趟,可能顺道会赛罕部落那边走走,不知道五小姐愿不愿意一同前往,顺便去找一下你的娘亲?”孟八公子和颜悦色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忧郁的少女,轻笑道,“五小姐放心,太夫人和二老爷那边,我去替你求情,就说你只是想随我去外面走走而已,到时候,你多带几个下人就好。”

这个小女子就像个怯生生的小兔子,仿佛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似地,变得异常敏感警惕。

“多谢先生盛情,祖母和父亲是不会同意的。”慕霜朝他笑笑,感激道,“倒是先生,路上务必小心。”

“多谢五小姐关心。”孟八公子笑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画板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道,“五小姐适才不是说要让我教你画泼墨画吗?来,在下教你。”说着,又吩咐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晴声,“晴声,你回屋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那块干墨熬开拿过来,我这就教五小姐泼墨画。”

晴声应声退下。

“青桐,你跟晴声一起去。”慕霜吩咐道,继而脸又红了起来,怎么听着像是把下人都支开了一样。

孟八公子却无不为然地笑笑:“五小姐,他们还得准备一些时辰,咱们就去凉亭那边去等着吧!”

“嗯。”慕霜声如细蚊地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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