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氏这才停了手。

“母亲,就算是吴顺德去找过大哥说过话,那又怎么样?压根跟今天护驾的事情没关系啊!”慕长封满脸委屈,“您怎么一着急,就把事情算到我头上来了呢!”

“你现在赶紧出去给我去找人。找不到你大哥,你也别回来!”皇甫氏沉着脸说道,“若是我知道你大哥的事情跟吴顺德有牵扯,我饶不了你。”

“母亲,外面守卫那么森严,儿子怎么能出得去?”慕长封犯了难。

他回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京防营那么多人守在外面,他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是你的事,问我干什么?”皇甫氏闻言,又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不是吵闹着出去看看吗?怎么眼下我让你出去,你反而犯难了呢?有守军又怎么样?夏氏和苏氏都出去了,怎么就你出不得?”

慕长封无奈,只得耷拉着脑袋走了出去。

慕云朝见父亲挨了训,也皱着眉,悄然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你跟着出来干什么?”慕长封边走边叹道,“我自己想办法就是,大不了跟姓夏的拼了,当我怕他不成?”

“父亲切不可鲁莽,我知道后山有一条路能通府外。父亲跟我走就好。”慕云朝沉声道,“我跟父亲一起去找大伯和舅老爷。”

“嗯嗯,那咱们快走吧!”慕长封眼前一亮,那个。怎么他不知道后山有条路能通往府外呢!

父子俩转了个弯,趁着夜色,匆匆进了后山。

直到半夜时分,门口才出现一阵躁动,慕长源回来了

一行人急步进了沐影堂。

慕长源一见皇甫氏,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儿子不孝,让您受惊了。”

皇甫氏见慕长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悬着的心才算放心,又见他脸色很是苍白,忙又问道:“你且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苏氏站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母亲,老爷遭人暗算,一整天都在浅月阁昏睡,压根就没有去护驾。”

“什么?”皇甫氏又惊又怒,“你糊涂啊!护驾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一整天都在浅月阁昏睡,若是皇上安然无恙倒也罢了,如今皇上出了事情,你说你不是存心激怒太后吗?”

“母亲,儿子没有糊涂,而是昨天接到密报,说浅月阁有西域的死士出没,便想亲自去浅月阁了解情况的,不想在附近遇到了吴顺德,他说正好有事找我商量,我们便一起去了浅月阁喝茶。”慕长源依然跪在地上解释道,“吴顺德提出要从靖州走一批山石,被我一口回绝,待他离开后,我又找来西域的那两个伶人来陪酒,顺便想试探她们一下,谁知,反而却遭了她们的暗算,竟然在她们的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

苏氏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还在昏睡。

而那两个伶人却早已经不知去向。

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伯这是玩鹰的反而被鹰啄了眼睛呐!

“成业,走,跟我去见太后,咱们母子俩一起去皇后负荆请罪。”皇甫氏似乎是早有准备,提前连衣裳都换好了。

“母亲,都是儿的错,实在不敢让母亲跟着受惊吓。”慕长源再次跪拜道。

“走吧!”皇甫氏叹了一声,上前扶起慕长源,“你的错,也就是我的错,咱们母子还分什么彼此。”

柳氏嘴角撇了撇。

婆婆果然是喜欢大哥的。

若是二老爷犯了这样的错,婆婆肯定不会这样上心的。

倒是苏氏面无表情地劝道:“母亲,眼下都半夜了,还是明天去吧!”

“我和成业是去请罪,又不是觐见,还管什么时辰。”皇甫氏起身就往外走。

她跟太后素来交好,知道太后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是乍见皇上受了重伤才迁怒于慕长源,待进宫好好解释一番,就没事了。

慕长源皱了皱眉,忙跟了上去。

母子俩上了马车,在京防营侍卫的簇拥下,朝皇宫疾驰而去。

沈青黎一觉醒来,天还没有亮。

四下里静悄悄地,很是安静。

守在里套间的阿画听见沈青黎起床的声音,忙迫不及待地掀帘走进来禀报道:“少夫人,老爷昨晚就回来了,听说是遭人暗算被困在浅月阁的,好在人没事,太夫人随后就带着老爷去宫里请罪去了,围在外面的人都撤了,少夫人放心就是。”

“那碧桃回来了吗?”沈青黎稍稍松了口气,脚步轻松地坐到了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只要人回来就好。

“碧桃姐姐还没有回来。”阿画看看天色,上前挑了挑烛光,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说道,“少夫人,您忘了,您是让碧桃她们是去崇水找了,加上最近路不好走,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接着,又神秘兮兮地上前说道:“少夫人,府里都传开了,说老爷在浅月阁召幸了两个西域的伶人,才被暗算的,而且那两个伶人一早就不见了,把老爷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天。”

沈青黎闻言,不由地皱起了眉。

先前元冬儿失踪的时候,她就怀疑过浅月阁那两个西域的伶人,可是后来却发现跟她们毫不相关,故此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拓拔紫。

既然元冬儿是拓拔紫劫走的。

那么昭武帝遇刺,会不会也是她呢?

正想着,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随后慕安的声音传来:“少夫人,周顺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让他去正厅那边等我。”沈青黎对着镜子,飞快地理了理妆容,才披上斗篷去了正厅,周顺忙上前禀报道:“少夫人,紫檀郡主把元冬儿打扮成了侍女,要带着回西域,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了,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务必要把元冬儿抢回来。”沈青黎不假思索地说道。

“可是少夫人,属下所能掌控的侍卫,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个人,紫檀郡主此行是扮作客商来的,光随从也就是十个人。”周顺皱眉道,“若是硬抢,咱们未必是她们的对手!”

大梁跟大周虽然政事紧张,但是民间通商却是暂时没有受到影响的。

否则,拓拔紫也不会如此轻松地来到京城。

“那就等她们走到靖州的时候,让靖州那边的守军帮忙拦下她们。”沈青黎沉思片刻,缓缓道,“你就说她们是倒买靖州山石的,这样,拓拔紫她们若是想脱身,还得费些周折,咱们正好趁机可以救出元冬儿。”

“属下遵命。”周顺扯了扯嘴角。

怪不得说不能得罪女人。

女人若是耍起心机来,果然不同寻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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