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只得悻悻地解了拓拔紫的穴道。小说,
拓拔紫狠狠地瞪了周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提着裙摆冷着脸大踏步出了门。
“少夫人,这”周顺挠挠头,放了这个女人,元冬儿怎么办?
“她毕竟是个女人,难道你还能对她用刑?”沈青黎目送拓拔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又低声吩咐道,“我看这个紫檀郡主也是豪爽之人,并非阴险狡诈之辈,你且派人盯着她,就一定能查到元冬儿的下落。”
眼下大梁跟西域紧张,她不想给慕云霆树敌。
“属下明白。”周顺恍悟。
“我把方璃方悦留给你,你们见机行事,千万不要让紫檀郡主把元冬儿带回西域去。”沈青黎继续吩咐道,“我估计今天紫檀郡主就会离开凌霄寺,所以,你们务必要跟紧,不要打草惊蛇。”
“奴婢遵命。”方璃和方悦盈盈上前行礼。
马车还未停稳,就见楚嬷嬷脸色凝重地迎上来,直到看到沈青黎毫发无伤地下了马车,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小心翼翼地上前搀着沈青黎的胳膊,说道:“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太夫人听说您去了凌霄寺,担心得不行,就差亲自到凌霄寺去接您了。”
“祖母多虑了,马车走得很慢,没事的。”沈青黎脚步轻松地迈进了门槛,虽然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便,隆起的肚子隐在宽大的斗篷里,若是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是个临近产期的孕妇。
周顺虽然年轻。却也是心细之人。
她去凌霄寺所经的路段,都是事先修整过了的,要不然,这雪天路滑的,哪能这样地来去自如。
楚嬷嬷下意识地低头看她的步子,皱了皱眉,男左女右。少夫人果然是先迈的右脚。看来这一胎定是千金无异了。
掩下起起落落的心思,朝早就等在一边的轿夫招了招手,执意让沈青黎上了软轿。说先去沐影堂走一趟,让太夫人也好放心。
沈青黎只得依从。
不远处,树丛里也有两个身影在晃动。
“看清楚了吗?”吴梨娟忐忑不安地问道,“二表嫂进门的时候。到底是先迈的那只脚?”
“看清楚了。”莲生落下掂着的脚,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少夫人先迈的是右脚。”
吴梨娟极力掩饰着脸上的笑意。
既然是个赔钱货,那她还跟她叫什么劲?
说不定,自己肚子里怀的这个才是真正的慕府长孙呢!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了什么,又扭头问莲生:“我刚才先迈的是哪知脚?”
莲生愣了一下,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好像是左脚。”
“真的吗?”吴梨娟心里一喜。又迈开步子往前走,“这次呢!你好好看看清楚!”
“这次真的是左脚。”莲生肯定地说道。
吴梨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看来,老天也眷顾着她呢
妾侍又怎么样?姨娘又怎么样?只要她生下慕府长孙,她母凭子贵也会出人投地的。
至于那个夏氏,正室又如何,只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而已。
夏氏在房里连接打了好几个喷嚏,便让杜鹃扶着她上床休息,杜鹃是她从王氏身边要过来的贴身丫头,为人伶俐圆滑,不在春燕之下。
春燕!
夏氏再一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顿觉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少夫人,要不要让吴姨娘过来侍疾?”杜鹃不动声色地问道。
“罢了,她有身孕,正金贵着,我若是喊她侍疾,那婆婆和大郎还不得甩脸子给我看?”夏氏懒懒道,“做人还是知趣点好。”
“大少夫人,奴婢瞧着吴姨娘带了莲生,鬼鬼祟祟地去了大门那边,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杜鹃眸光流转了一番,又撅嘴道,“听说楚嬷嬷带了软轿在大门口那边等二少夫人回府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就差亲自去凌霄寺接她了。”
“人家怀着永定侯府的长孙,金贵着呢!”夏氏冷笑一声,“别说在门口等着了,就是太夫人亲自去凌霄寺迎她,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难道那个蠢货去大门口,是有什么计谋不成?
想了想,再也躺不住了,立刻坐起来,起身吩咐道:“杜鹃,你去把吴姨娘叫过来,说我有事找她。”
杜鹃应声退下。
吴梨娟见了夏氏,神秘兮兮地说道:“少夫人,妾身刚才观察过了,二表嫂进门时迈得是右脚,肯定是个千金,对咱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咱们大可不必大费周章了。”
夏氏气得差点吐血。
敢情她守在大门口就是为了窥探这个,忍下心里的怒气,问道:“你敢保证她肚子里怀的是个丫头片子?”
她虽然没有怀过孩子,但是凭着步伐就能判断出是男是女,也得牵强了吧?
“男左女右,肯定没错的。”吴梨娟幸灾乐祸地说道,“若是太夫人知道二表嫂怀的是个丫头片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用软轿接她!”
夏氏自然不会跟她沦为一气地说着沈青黎的长长短短,见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便不冷不热地问道:“那你肯定是先迈的左脚了?”
吴梨娟有些不好意思,忸怩了一番,娇羞无比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夏氏忍着怒气,淡淡说道:“你若生个男孩,就是慕家长孙,回去务必好好养胎,不要在府里乱窜了。”
说着,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有些隆起的腹部,心里一阵百味纷杂。
若是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就好了。
“多谢少夫人关心,妾身回去歇着了。”吴梨娟并没有看到夏氏脸上复杂的表情,笑容满面地退了下去。
“大少夫人。吴姨娘若是生下男孩,那大少夫人岂不是要处处落她一头了。”杜鹃眼含深意地看着夏氏,低声道,“若是大少夫人下不了手,奴婢可以代劳”
“先不用急,等等看。”夏氏嘴角扯了扯,“她有命生孩子。未必有那个命养孩子。她想在我眼皮底下得瑟,做梦。”
“大少夫人高明。”杜鹃会意。
皇甫氏吃了几副药,气色好了许多。盘腿坐在炕上拉着沈青黎的手说话,叮嘱道:“你现在身子日益沉重,可不敢再往外跑了,天榻下来也不用你管。元冬儿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早就该把她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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