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了八年的朋友,慢慢变成了各自的一部分。就像毛巾、钱包、课本以及05毫米签字笔那样的存在。没有好坏之分,只是有无的区别。她们在时光中,早已同化成不是刻意回避就能彻底消失的关系,粘稠的割舍不去。

她喜欢裴斯宇,她多么想告诉抱玉,她喜欢裴斯宇,从酒店发生小型火灾那件事开始,她就喜欢他了。她想要告诉她,就像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对她说她喜欢傅云起一样。

她希望抱玉不要去碰她喜欢的男人,“你知道的,我比不过你啊。”她抚了抚抱玉额前的发丝。

抱玉从梦境中缓缓醒过来。

病房里略暗,只开了角落里一盏落地台灯,有人逆光坐在病床边,正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她哑声说:“尽欢,你怎么在这里?”

过了片刻,尽欢才回答,“嗯,生日快乐。”

抱玉瞬间清醒,坐了起来,“傅”

未等她完全缓过神,尽欢便制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别动,你的胃还没好。大老板在门外打电话呢。”

傅云起站在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老板。”状丸有血。

“你觉得伯希顿实力如何?”

“还不错,在春城排的上前十,和班诗鹿不相上下。”反应过来,惊讶道,“您是想”

傅云起打断她,“没错,把我们今后与伯希顿合作的事宜全部撤销。”

一句话,简洁有力,吐纳间,一个公司就将面临巨大危机。暗暗吸了一口气,广告界都说傅老板杀伐决断,亲身见证过还是觉得霸气外露,“为什么?”

“,助理守则第一条是什么,下属不可过多质疑上司的决议。”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向后面的病房扫了一眼,他承认自己这么决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不想看到她为那个公司那么卖命的样子,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就已经遭受这么多的坎坷波折,他于心不忍。

“可是老板,我们之前与伯希顿公司签署过广告合约,如果单方面毁约的话,会赔偿一笔巨大的”

傅云起没等她说完就转移了话题,“你去调查一下伯希顿的财务与税务问题。”

心下一惊,是啊,只要有心查,伯希顿根本无处可逃,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握着这个把柄,赔款自然一笔勾销,届时,与伯希顿的合作即便是云氏单方面毁约,也不会造成什么后果了。

“老板睿智,我这就去办。”

傅云起果断挂掉电话。

他到医院的天台,点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烟雾缭绕,攀上他俊朗的眉眼。

她周抱玉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冲冠一怒?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像嘉妮?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就像她那日在秀场对裴斯宇说的那样,她就是她,独一无二。

胡兰成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它是对的,它是好的,只因它是这样的。

抱玉于他,或许也正是这样的存在。

三年前,周怀景的案子,他胜诉,打赢官司之后,助理帮他躲开一些媒体的追问,他才得以上了回公司的车。

然而行驶了没多少路程,车子就一个急刹,惊醒了在后座打盹的他。

他摇下车窗,司机正不住的咒骂前面胡乱横穿马路的人,他循着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纤薄身影缓缓站起,穿的是黑色机车外套,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样子惊魂未定,看得出刚刚被吓得脸色苍白,正呆呆的望着他。

那眼神未经雕琢天然纯净,但他能看得出,刚才这场差点发生的车祸,她是故意的。

傅云起在车内看着,起初觉得她眼熟,再细想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现在想来,那时只有二十岁的周抱玉,估计正是想撞在他车轮下寻死,以此来报复他。那么小的年纪,心气就如此高傲,满心只为复仇而来,却在司机踩了刹车的瞬间吓得脸色苍白,胆怯退后。

那么现在呢,现在她靠近他又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他不寒而栗。

潮水般的黑暗从他的双眸里流泻出来。

也许女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想得遇“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男人,但周抱玉不想。

傅云起的嘴角噙了笑,轻轻将烟头掐灭。

是啊,她是无比明确的周抱玉,是女人公敌,她只想坐拥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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