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起见她虚汗愈多,脸色煞白,身体都蜷成了一团,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抱玉摇摇头,她想让他给许尽欢打个电话送药过来,可一想到她担忧的神情,心里便是一阵难过,她沉沉地想,痛吧,痛吧,就让我自己忍着就好了。
傅云起大致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一个大男人,对这方面虽没有经验,但好歹也也是和顾嘉妮相处过的,这方面他只是略懂一些。
迟疑了下,跑到阳台去给程子放打电话,开口一句“痛经怎么办”,差点令正在喝水的程子放一口水全喷出来。
挂掉电话,他感叹这个问题找程子放倒没找对,不过程子放问顾恒止倒是问对了,他不愧为情场老手,这种照顾女孩子的办法他一样也没有落下。
傅云起再次跑出了门,回来时,手中拿了一包红糖与一个热水袋,他先灌了一袋热水放在抱玉的怀里,又按照程子放转告他的方法去煮红糖水。
在等待红糖水的空隙里,傅云起望着幽幽燃烧着的火焰有点发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以前从未做过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竟然在一上午全部做完了,而且还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有点喜欢,却又有点心烦意乱。
在热乎乎的红糖水的作用下,疼痛虽没有减少很多,但抱玉还是好受了一些,痛到了极致,最后抱着热水袋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午后,那种揪心疼痛终于熬了过去。
她坐起身,看见床的对面,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落地台灯亮着微弱的光,傅云起沉沉地睡在沙发上,不知做了什么梦,他的眉毛微微蹙着,似乎有点不开心。
忍着细微的疼痛,她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轻轻蹲下,见了这么多回,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仔细地打量他。
长眉,黑白分明水光潋滟的一双眼,薄唇,眉目温和却不软弱,连睡颜都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防备与凛冽。或许是灯光迷离,或许是夜色寂静,抱玉竟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傅云起的睫毛动了动,悄无声息的抬手捉住她的手腕。
“你要干嘛?”他睁开眼看着她。
她犹如受到惊吓的山间小鹿,眼神闪过怯生生的几秒。他却最喜欢看她这样的神情,恍若回到七年前那个落满了梧桐叶子的院落,看她不知所措地倚靠在门旁,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也只有这样的眼神,才是真正的周抱玉,其他时候,她都太擅于伪装,装得成熟世故,装得老谋深算,装得久经沙场,唯利是图。
抱玉如临大敌,手腕抽了几次硬是没抽出来,无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匆忙说:“我得回公司了,傅老板,大秀在即,体谅一下。”
“何苦这么拼?”
“养家糊口,兹事体大。”她调侃。
“没了?所以,你这就要拍屁股走人?”傅云起依旧没有放手。
“多谢您的照顾。”说着用另一只手硬生生从他的魔爪下将自己的手腕取出来,笑道,“傅老板,注意形象。”
傅云起接着便站起身,追上她的脚步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得寸进尺,“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抱玉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快速抽离开他的怀抱,眼神古怪的看向他,“您该不会,是想泡我吧?”
“泡你就免了。”傅云起冷笑,话里有话,“我对那些比我还不择手段的人没有兴趣。”
“我倒宁愿你泡我。”抱玉眯起眼笑,像三月里和煦的风,“这样咱们的关系还能单纯些。”
两人的话语都含沙射影,笑里藏刀。
说完,她踩着那双红白相间的球鞋就走了,自从上次傅云起拿了她的策划案反咬一口以后,她就已经学会不再为不相干的人和事耗时间费心力动真情。
傅云起扬了扬眉毛,看着那个马尾辫一甩一甩从眼前消失,那样飞扬洒脱又无比明确的周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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