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去和其他几个编辑收拾场地,听见身后有人说:“你看见了,那个人就是裴斯宇。”

她回过头,是两个胸前佩戴记者证的女人,说话的是个年轻漂亮、长发披肩的女人,她朝裴斯宇的方向微微笑,笑得志得意满,胜券在握,看见许尽欢在看她了,眼光对上她。

许尽欢说嗨,对方并不回答。

她转过来,心里想,哼,还真是够傲娇呢。

那个女记者去找裴斯宇,裴斯宇的身影挺拔修长,说话的时候,为了迁就女人的身高,微微颔首。

他这样懂礼貌又贴心的小作家,谁能抗拒得了呢?

她自己溜溜达达离开那里,心里眼里却都是他的样子。

程子放在远处看着,蹙了蹙眉,招呼她:“你是新书的责编,应该陪同作者接受采访的,等下若是有什么问题难住了裴少,你要救场的知不知道!”

许尽欢两眼一瞪,“ssr!”

休息室里,裴斯宇接过许尽欢递来的一瓶水,咕咚喝了两口,放下时,就已经被刚才那女记者带来的记者团给围住。

许尽欢头一次做责任编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连后退了两步,裴斯宇见状忽的起身,大步穿过记者群,站在她身边,一只手顺势揽过她的腰。

“采访的是我,你紧张个屁。”他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边,她深吸一口气,安定了许多。

杂志记者挤到前面采访:“请问裴先生,有没有觉得自己会因为这本书而名声大噪?”

裴斯宇回答的利落有趣:“能出版这本个人随笔集,我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哪里还敢奢求名声大噪?”

记者又问:“我看您新书的扉页写着给n,这个n是不是您书中所提到过的某位深爱的姑娘呢?”

裴斯宇顾左右而言他:“这本书的封面,颜色安静,心如止水,装帧设计的简单大方,是我要的效果。”

那记者笑了,继续死拽着那个问题不放:“裴先生,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是问您,n是不是您喜欢的人?”

他也笑了,回答的更加利落有趣。他说:“嗯。”

记者两眼放光,环顾四周,“那么她现在有在现场吗,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两位如果能在我们台有个真身亮相那就太好了。”

这个问题显然为难住了裴斯宇,他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用最简短的语言巧妙地将他和n这个人的关系解释清楚。

许尽欢脑海里反复播放出主编刚才的话,觉得此时不救更待何时,是责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是责编美就英雄的时候了,这一时刻将伴随着无束鲜花与掌声并永久载入史册。她这路见不平一声吼说不定一夜之间就火了,俩人分分钟成为春城的武藏与小次郎,身家马上不一样。

陷入这种不切实际的意淫当中的她,一脸娇羞眼神迷离地冲着记者说,“n是我啦。”

全场静止的短暂五秒里,她保持着微笑和裴斯宇用眼神进行了如下交流:

裴斯宇:几个意思?

许尽欢:救场如救火,不客气,应该的。

裴斯宇:你这样读者不怀疑我有审美缺陷?

许尽欢:。

裴斯宇:你这样我销售量还要不要了?

许尽欢: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裴斯宇:那你别笑,你一笑鼻毛都戳人中了!

许尽欢:哦吼吼吼吼吼。

裴斯宇:滚滚滚!

“是这样没错。”他们的目光交流戛然而止,裴斯宇扭头,对着记者冷不丁抛出一句,“这位是我的责编,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这本书,所以我在扉页上写了给n,她名字的首写和尾字母,尽欢。至于书中的那位姑娘,那是我杜撰的,要知道,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幻想对象,显然我也不例外。”

但媒体似乎并不理会后面的解释,全然将重点放在作家和责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八点档狗血剧情,于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二人之间暧昧情愫,似要擦出火花。

裴斯宇的父亲在报纸上看到这一幕,将手中的雪茄一下按倒在烟灰缸里,脸色一沉,报纸被拍在沙发上:“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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