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邹占星一脸阴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三,你就这么个德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对付不了。”

“这小子十三针已炉火纯青,尽得邹占云的真传。”

“马不知脸长,吃过一次亏,还栽跟头。”瘦老头教训道。

“我这不是光想着五子镜了么。”天仙子腆着张老脸说道。

“少满嘴咧咧。”邹占星怒喝道:“老三,咱们也算几十年交情了,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引五子镜上金马鞍,你敢说心里没存一点私心?”

天仙子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够了,邹占云,二爷在哪?”我喊道。

“小子,按着辈分,我可是你的师叔,你这样直呼名讳,邹占云怎么教你的?”邹占星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七,他说是你师叔?”王乾诧异地看着我。

我愣愣地点头,二爷与他原属鬼门,但这老小子已经自立门户,而且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有违咱们鬼门的宗旨。

“旁门的话,我倒是听说过。”孙天奇推了推眼镜。

只听他说,在东北道教的时候,曾听说过一个传闻,说的是:“旁门左道,一蛊二勾魂,三降四祝由。”

旁门,恰如其名,吸纳的都是些术士,不学无术之士,行踪诡异,在近十几年来藏匿隐伏,私底下干的全是伤天害理,欺神骗鬼的勾当。

“白衣小子,你倒是知根知底嘛。”邹占星乐呵一笑。

“你到底把二爷藏哪了!”我喊道,奋力一脚踩在天仙子的脸上,鼻梁骨都踩塌了。

“别急。”这瘦老头挥挥手,轻咳几声,冲我说道:“你放心,邹瞎子怎么说也是我义兄,打断骨头连着筋,而且我要的是大定五子镜,不会害他性命。”

这话我压根不信,当年在喇子山要不是这老小子,我和二爷又怎么会沦落到背井离乡。

“老大,快救我啊!”天仙子身上的银针已经伤及经脉,五脏六腑开始内伤,眼下又被我用银针废了一条手臂,只能嗷嗷求救。

“老三,让你吃点苦头也是对的,在旁门的时候,我就听说你小子好大喜功,仗着祝由十三科人五人六的,这次金马岭咱们请这小子入瓮,如果不是你从中搅和,大定五子镜早落在咱手上了!”

那天仙子诧异地望着邹占星,一脸茫然。

“要不是你为了养子母煞,误了时辰,那郑家小子的尸钱蛊不会发作到如此境地,一旦这小子施展十三针,必定使出大定五子镜,我就能用蛊尸弄到手。”邹占星显得有些气愤。

我悻然一笑,嘀咕道:“难道郑荣的尸钱蛊有所古怪。”

“小七,你啥意思啊?”王乾问道。

原先我也疑惑,尸钱蛊三年期满才会彻底发作,但先前郑荣就差点气绝身亡,还是我用灯油救回了一口气。

这老小子怕是在里面下了另一蛊,也就是“重蛊”,讲白了,就是蛊中有蛊。

郑荣中的是尸钱蛊没错,但我扎针的时候,发现体内淤着一团糟气,那团气体来路不明,游走在五脏六腑,不阴不阳。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生蛇蛊”。

生蛇蛊,取材艰难,必须找到两只正在交配的眼镜蛇,一刀将其尾巴斩下。

一旦蛊毒入体,立即成形,或成为生蛇,或成为肉鳖,逐渐咬噬五脏六腑。而且中蛊者不会感到任何痛楚。

但真正可怕的地方,是这种蛊毒听声即噬,就好像印度人用笛子控制眼镜蛇一样,如果肚子里的生蛇听到外界的动静,随着声音的轻重缓急就会有所加剧。

“老家伙,你是想在我用虎撑的时候引那生蛇蛊发作吧。”我嘀咕道。

这老家伙的算盘打得真够仔细的,要是我施展十三针,就会用虎撑把生蛇引出来,一旦被这种生蛇咬中,不死也残废。

可惜,这天仙子为了子母煞拖延了几天,让郑荣的尸钱蛊恶化,十三针派不上用场,这邹占云的算计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老家伙,我知道你不会松嘴,告诉我二爷的下落,但五子镜我更不会拱手让人,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吧!”我目光一冷,踩在天仙子的脖子上,掏出了大定五子镜,用手一擦,镜面泛出一圈灵光,五个大胖小子飞快转动起来。

“还是当年那副犟脾气,你不服软,师叔我也只能以大欺小了。”邹占星目光阴寒,身边窜出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装扮妖艳,细胳膊小腿,嘴唇红得滴血,当年我在喇子山见过,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女的一点没变。

“小七,不对劲儿。”王乾观望两眼,眼珠子瞪得浑圆。

“咋了?”

“那两女的,不是活人!”王乾不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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