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只听王乾一声呐喊,我瞥了一眼身后,那只婴灵探出头来,一口咬中了我的大腿。

我忍着剧痛,准备下针,但却发现,这只婴灵也同母女一样,被剜去了眼耳口鼻。

“吼!”女鬼突然爆喝一声,爪子一撂,带过一股阴风,将我刮倒在地。

“小七,你咋样?”王乾他们追了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的腿被那只婴灵咬开了一个口子,我赶紧拿出银针扎了“委中穴”止血。

“你的十三针咋没用了?”王乾问道。

我观望一眼那子母煞,刚才那几手按道理应该扎中了穴位才对,为啥它们还能行动?

“小子,你也就这点能耐,没了十三针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任人宰割。”天仙子奸笑着。

“你到底对它们做了什么,人都死了,还要夺它们的三魂,剜去五官,炼成子母煞。”我吃痛地说道。

“还不是专门用来克治你的十三针,不错,你们鬼门的十三针确实厉害,先前和你二爷交手吃了不少苦头,你小子也得了他一些能耐,所以我必须找些法子,废了你的十三针。”

“那你?”我错愕地望着这老小子。

“怕是移穴换位了。”孙天奇说道。

这对子母煞,五官被人剜去,而我的十三针前两针,人中和少商穴都是对应头部,天仙子特意剜去它们的五官,让我找不到穴位。

找不到穴位,即使扎中了,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并非前两针,我的后几手也没用。”我说道。

“当然没用。”天仙子笑道:“因为我已经将它们周身的大穴移穴换位,根本不是你所记熟的位置。”

移穴换位?人体周身一百多道穴位,要全部打乱,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可以的,只要用炼魂锁束缚住三魂,用一些银针拨乱,逆行倒施。”孙天奇解释道。

难道说,是祝由十三科?错不了,这小子的祝由十三科深浅难测,怕是用了什么秘法,扰乱了这子母煞的周身大穴。

现在看来,这两只子母煞恐怕只是两具傀儡,内里被掏空,所有感知和神识都被抹杀干净了。

“倒也真是难为你了。”我苦笑了一下:“为了我,你倒是煞费苦心,先是挑唆郑弘用活人养尸,然后种尸钱蛊,引我们来金马岭,毁了人家祖坟的福荫,种婴儿元菜偷龙转凤,炼出这专门克治十三针的子母煞。”

“你错了。”天仙子狡黠一笑:“其一,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手上的大定五子镜,其二,尸钱蛊不是我下的。至于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

果然,这一趟金马岭之行怕是早被人安排好的,咱们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王乾,老孙,这是鬼门和旁门的恩怨,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快走,子母煞非同寻常,咱们不是对手。”我扯下一截袖子,包扎了一下伤口。

这婴灵比上次凶狠十倍,而且根本毫无顾忌,就算咱们三个联手,也难有胜算,而且尸钱蛊是邹占星下的,为的是引咱们来金马岭,这瘦老头是二爷的义弟,为了五子镜追了二爷十几年。

说不定此刻就在某处观望着,作壁上观。

“林初七,你说啥呢?我王乾虽然是个坑蒙拐骗,嘴溜顺滑的老皮子,咋能临阵退缩,置你于不顾?”王乾拧巴着眉毛说道。

“何况,啥叫与我无关?这老小子夺人三魂,扰乱阴阳两界的秩序,就说那一地的元菜婴儿,十几只的婴灵,就夺去了多少无辜的新生命,我身为端公,岂能坐视不管,对吧,老孙?”他笃定地望了一眼孙天奇。

老孙也不搭腔,冷冷地点头。老孙的性格我知道,好歹跟他同生共死过,这小子虽然不爱说话,傻头楞脑的,但是内里也是一腔热血,身为东北道派的教徒,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说够了没有,你小子还是那么叽叽歪歪,要么交出五子镜,要么成为子母煞的祭品!”天仙子愤怒道。

“天高地旷,生老病死有穷期,人不虚生斯可诶。要是我林初七真死在这里,也算活够本儿了!”我怔怔地站起来,裤腿沾满了鲜血。

“小七,咱们硬拼是不行了,这子母煞太厉害,咱们必须找到破解之法,邪不压正,我就不信它没有破绽。”王乾说道。

这子母煞五官已除,视觉听觉全被抹除,感知不到痛楚,那意味着我的虎撑和王乾的惊魂锣都失去了效果。

“小七,让我来。”脑海一沉,响起了玉娇的声音。

“不成,对方是子母煞,你的业力刚成,难有胜算。”

“我不求取胜。”她灵体一晃,挡在我的面前:“只要你能从中找出子母煞的破解之法就成。”

“放心,我既然决定跟你一世,做你鬼妻,就不会在这里出事儿。”她回头冲我一笑,撩开双爪,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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