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台上坐着那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皮肤干瘪蜡黄,单论长相跟干尸没有任何区别。他埋着头,头发四散而下遮住了脸,虽是紧挨着水,却就像是几万年没洗过头一样,整颗脑袋乱蓬蓬的。
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也不知到他底是人是鬼,憋了半天,我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是人还是鬼啊?”
那人也不回我话,仍然低着头,喉头里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好似在咳痰。又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暗道奇怪。这人给我的感觉应该不是僵尸,如果不是僵尸的话,那莫非是被人割了舌头?
因为刚刚见到一个挖了眼睛的女鬼,现在一见到说不出话的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那人是没了舌头,因此我说:“你说不出话是吧?那我问你,你只需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那人赫赫了两声,似乎是在笑,跟着脑袋轻轻一点,算是默认。
我一看,他肯定是听得懂的,畏怯好像没什么恶意,于是我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说你是人吗?
那人呆了一呆,没有说话。我暗自心惊,连是不是人你都需要考虑这么久么?莫非又是个妖怪?好在那人旋即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人多半是脑筋不清醒了,不过不重要,反正不是妖魔鬼怪就好。
“刚刚的木头是你扔下来的?”我狐疑的问道。
那人扭过头来,再次点头。
“那请问这里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啊?只能游回去吗?”
他听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头顶,我顺势看去,发现洞壁上六七米高之处有个小洞口,对于这洞中之洞我算彻底服了,就跟迷宫似的,说不准哪里就会出现一个稀奇古怪的洞穴。
不过,这洞厅石壁光滑无比,根本找不到什么可攀爬之物。那么那种高度的洞穴我该怎么爬上去呢?该不会只是用来透气的吧?
我吐了吐舌头,继续问道:“那请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来多久了?”
这话一问出口,我才想起这些问题是无法用简单的点头摇头能够回答的,果不其然,只见那人把头抬高了些,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有些郁闷,好不容易见了个人,还是个哑巴,连沟通下都做不到,这不是玩儿我么?
我暗暗恼火,不过我却突然想起另外一种可能来,他既然是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很有可能他便是影视剧中那些被人使用手段骗到这里的高人啊。
换做以前我可能不会这么想,但就连我外公那种庄稼汉都能成为一方高手,眼前这个瘦小老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想到此处我急忙问道:“你是不是被别人陷害到这里的高人啊?就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那种?”
他干咳了几声。旋即吐出一口浓痰来,支支吾吾的说:“额额我我”这声音虽然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但听起来应该不像是个被割了舌头的人。
于是我跑到他跟前蹲下来,仔细望着他,说:“原来你不是哑巴。”
他伸出手,把遮面的头发扶到一边,显出一张干阉的脸孔来,这张老脸看似恐怖,但那高挑的眉目和锐利的眼神间,依稀可看出他往日的风采来,但眼下,却只能用糟糕的形象来形容他。
“哎,看你也不像是那种高人了。”
他听后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然后嘴巴轻轻张了几下,好像是在说:“是的。”
我不禁大失所望,坐到他身边,安慰道:“不是高人也没关系,反正我有外公传给我的五蕴上经,小有用处。”
然而,他听后却是虎躯一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面容都变得扭曲起来,嘴巴不断蠕动似乎想要说话,无奈,他这一紧张之下,却更是说不出话来。
我皱眉,说算了算了,你反正也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还成了杀人犯。
我看着光秃秃的四壁,不由感叹,这该怎么才能出去啊?难道要顺着暗河游回去?一想到那个想要跟我同房的女鬼,我就直冒冷汗,心说还是算了吧,实在不行就先在这里呆上几天,谋而后定。
这人怎么也算帮助了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于是我又问他,说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这句话一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老子自己都饿着肚子呢,上哪找吃的去?
我话锋一转,说吃的等会儿再说,请问该怎么称呼您啊?
他听后脸皮又一次抽搐起来,似乎在回忆某件事情,良久之后从身旁拿起一根枯树枝,沾了点水,然后在地上写下尘清子三个字来。
我有些感到奇怪,皱眉问道:“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难不成是你的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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