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府邸外。

曹操一马当先,张邈及一众朝臣紧跟其后。

虏疮他们怕吗?!

怕,但此刻他们更怕什么?!

错过这个开创历史性时刻的机会,若是曹云真的能治愈这虏疮之症,哪怕是这一刻的见证,也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甚至他日朝堂再建,大可慷慨陈词云云一番。

说不得青史记载治愈这虏疮之症的时候,还能顺带将他们这些见证者添一笔。

想及此处,这群帝臣朋党忙不迭吩咐仆从去通知自己的好友。

恰巧,蔡邕就在其中。

官驿后院。

一名姿色绝世,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正跪坐在一张古琴之前。

修长玉指轻点琴弦,一道道悠扬动听的声音绕梁绵长,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时。

一道身影,浮现在蔡琰的身前,静静的聆听着那动听的琴声。

“父亲,你不是去寻孟德兄了吗?”

蔡琰忽然意识到有人来,蓦然抬起灵动的双眸,收音施礼道:“对了,父亲可曾见到貂蝉姐姐,替琰儿转达邀请?”

闻言。

蔡邕微微摇头,盘腿坐了下来道:“琰儿,近期你可能都见不到貂蝉了。”

“我们稍休一日,明日便启程前往你谷叔县城。”

“为何?”

蔡琰钟情音律,最喜与貂蝉音舞相伴,算得是一女性知己。

听得蔡邕所言,不由微微怔然。

“如今曹府内有虏疮肆虐,貂蝉也其中。”

“孟卓寻为父是去劝谏孟德,孟德于为父有救命之恩,为父如何能去以怨报德?”

蔡邕想及洛阳王允的计划,不由喟然一叹道:“她倒是个可怜人,虏疮之症药石无医,恐怕最终也只能以烈火焚烧了。”

“啊?!”

听到蔡邕的话,蔡琰脸色倏然惨白,眼底尽是悲凄之色。

“这难道就是……天妒红颜吗?”

哀怨之意,充斥在蔡琰心中。

她饱读书经,自是知道虏疮之症的恐怖:“本以为那曹子安将貂蝉姐姐带离洛阳,是一场气运。”

“却没料……”

提及曹云,蔡琰脑海莫名出现那少年的身影,幽幽一叹道:“希望他不会太过难过才好。”

蔡邕倒没有听到蔡琰的轻叹,他摇摇头起身道:

“琰儿,先整理行囊吧。”

“孟德爱子心切,只怕会与孟卓发生冲突。”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蔡琰又是一怔,旋即她便明白了。

定是那曹云钟爱貂蝉,不许张邈烈火焚府。

如此一来,冲突在所难免。

想及此处,蔡琰心头莫名一颤,开口请求道:“父亲,那曹云总算对琰儿有恩,既要启程离去,请父亲许琰儿与他道个别……”

蔡邕怔眸看着自己的女儿,泛起一抹苦涩道:“琰儿,你还不知,那曹云归来的当日,就义无反顾入了曹府……”

“正因为这样,孟德才不许孟卓烧府。”

铛。

一根琴弦,在这一瞬间,猛然断裂开来。

“断了。”

蔡琰看着那突然断裂的琴弦,心头莫名感慨:

“得夫如此复何求……”

这一刻,蔡琰却是显得很神伤。

只不过她的神伤,更多是感慨貂蝉的命运……

心中暗暗叹息:若是有一人,也愿意为我如此,我该是喜,还是悲?

蔡邕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孙大人的侍从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蔡大人,我家大人让小人转达蔡大人,那曹家二公子治好了虏疮之症……几位大人正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什么?!”

蔡邕跟蔡琰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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