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瞧见了林氏。立马一把拦住她:“老大媳妇,这是你们贺家几女儿那?”

林氏一听这话,能让村里有这样动静的,肯定是贺澜。她伸着脖,大喊了一声:“娘!”

贺澜脚步微顿,同云焕一道转,林氏也终于挤出了人群,露了脸。

贺家如今,生活过得不错,林氏身裹的大袄,满面红光的盯着贺澜看。

“大嫂。”贺澜也笑着。

云焕冲着林氏点头,也跟着喊了一声大嫂。

林氏笑的合不拢嘴。直到:“你们可回来了,娘天天念叨你们呢,呀!!这肚是有身了。快快进屋,可不敢在外头站着了。”

林氏忙推开门,这边的动静传到了屋里头,于氏泯了一口线绳,将针线放到了一边,嘴里头嘀咕道:“外面这是吵吵啥呢。没个消停的,喜儿。喜儿,死丫头,又跑哪了。”

她大走几步,出了屋,立即顿住了脚步。

“娘呦!”她喜上眉梢,见贺澜两脸圆润,欣喜的不行,等她的目光落到了贺澜隆起的肚时,急着就走了过去:“咋穿的这么少,也不怕冻着,先进屋里头。”

贺澜被人拥着进了屋,于氏急忙的让林氏去烧火,添柴。

“阿焕,你先去忙你的,娘,我能在这住几天不。”她看着云焕,不想让云毅和刘睿等急了。

“你这孩,这就是你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次,你想走,娘也不让你走,你身重,就等孩生下来在走,许霖,你现在当了官,可别不愿意了。”于氏瞅着云焕说。

云焕低笑一声:“娘,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我们身边也没个懂这些的人,是想让娘在这,有娘照顾着,我也放心,就是劳烦娘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娘是我闺女,我还能嫌弃自个闺女,行了,你要是有事情,就先忙你的。”于氏快言快语。

云焕听此,就放心了,他轻轻的按了按贺澜的手心,“夫人,那我先去,等将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就过来。”

又叮嘱着:“白芍,你就留在这里好生伺候着夫人。”

于氏闻言,立马将目光落在了白芍的身上,白芍生的清秀,并不是个丑丫头,她双目蓦得收紧,再看贺澜挺着这个大肚,脸色立即不佳了。

等云焕离开之后,她立马拉着贺澜坐上了热炕头,让白芍就在外面候着,透过薄薄帘,她暗自打量在外面四处看的白芍,压低了声音:“娘,这事,你也别气,毕竟许霖现在身份不同了,你又有身孕,是有些不方便。不过,等有了孩后,那就又不一样了,怎么说,你都是压着她一头。”

贺澜在一边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于氏在说些什么,她挑着眉头:“娘,你说什么”她目光忽的看见了白芍,抽了抽嘴角:“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都瞧见了,你妹妹回来都和我说了,你还想瞒着我,听娘的话,娘还能害了你不成!”于氏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仔细的叮嘱着。

贺澜翻了个白眼,大抵,于氏将白芍当成顾灵姗了,她张了张口,颇有些无奈:“娘,这个不是那个顾姨娘。”

“不是?合着还有第二个?!”

“不是不是!外头那个是伺候我的丫头。”贺澜生怕于氏再说出什么胡话来,连忙打断,额头上都快要冒汗了。

而外面的白芍才是湿了一脊背。

里面那么大的声响,她在外面自然是听得见的,听的她心砰砰的跳,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可不想落得顾姨娘那个下场。

于氏定了定神:“真的不是?那你也得防着些,尤其是这几个月。”

贺澜点头:“恩,娘,我知道。”

“赶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罢,想吃些什么了,娘去给你弄。”于氏亲近的问着。

“也没啥想吃的,恩,我想吃热腾腾的白馒头了。”她想着就嘴馋。

尤其是刚出笼的馒头,虚虚软软的,好吃了。

于氏应着,“行,娘这就去给你做,傻闺女。”

林氏正进了屋,听到这话,立即拦下了要起身的于氏:“娘,不用不用,您就和娘在屋里说说话,馒头我也会,我这就去做。”

林氏说着又出了屋,心里头想,那贺云在灵浦村都有了农场,正是贺澜手里头的那个,现在,贺云已经将农场做大了,成了伏虎镇上屈指可数的富商。

伏虎镇以及周边镇里的饭庄酒楼内,都被他垄断了。

林氏自然知道,这也是贺云自己有本事,可说到底,也是贺澜给了他这个机遇。

现在贺澜成了将军夫人,她可没少听贺喜回来说那京城的宅,她倒是不肖想那些,她只盼着自己男人也能当个富户,就满足了。

林氏忙着进了灶房。

于氏与贺澜则是在屋中继续说着话。

“你们这次怎么到并州了?是许霖有什么军务呢?反正,你就留在这,不然你走了,我也不放心。”于氏轻轻的握住贺澜的手,热乎乎的看着她。

贺澜将他们打算与于氏说了一番,于氏倒是没大的惊讶,她道:“我瞧这打算不错,当官虽好,可我总觉的不踏实,你说,那当官的有几个能长久的,还是山高皇帝远的好,就留在雷州,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也不远。”

“是啊,我也是这个打算。”就连朝中大臣说丢命就丢命,何况云焕,她可不想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更不想云焕在刀刃上游走,费尽心思。

于氏点着头,她神情一会认真,一会松散,她头往外偏了一眼:“对了,喜儿在京中是怎么了,回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还有那个傻大个,将喜儿送回来就离开了,板着一张脸笑也不笑,问喜儿,喜儿也不说话。”

被于氏这么一问,贺澜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面色滞留,清咳一声,“喜妹她在哪呢?”

“谁知道她又去哪里了,这大冷天的,也不嫌冻肉。”于氏连连摇头叹气:“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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