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回想起这红酒诡异的味道,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他检查了一下红酒瓶的瓶塞,木塞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好似一个尖锐物品曾经刺入过的痕迹。这明显是用针筒下药时留下的证明。
薛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至于下药的人和目地,薛飞则有一个可怕大胆的猜想,这个假设逐渐占据他的思维,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薛飞二话不说便冲出了房间
独自透气回来的丽娜刚进薛家大宅的门,迎接她的便是一阵阵清脆的陶瓷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砸东西的那个人似乎一点不解气,砸东西的速度更加频繁,力道更大,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将家里所有值钱的易碎品都砸的粉碎。布吗丸巴。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薛飞举起一个意大利威尼斯手工吹制而成的花瓶,狠狠地摔向客厅的大理石瓷砖,“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可以给我下药?!”
客厅的另一头,丽娜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中年女人严厉的批评:“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的话,就给我停手!”
“我什么样子?”薛飞气得怒火中烧,他随手又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琉璃烟灰缸砸在墙壁上,撞掉了雪白的墙壁上的一块油漆,“你为什么会给我下那种药?你做的是一个母亲会对自己儿子做的事情么?!”
钱暮云理直气壮,完全不将薛飞的控告当作一回事:“你若是没有接受雷家那老狐狸的贿赂,没有喝那瓶红酒,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如此心急得想要加入董事会,居然还想着联手外人在薛氏集团最有可能动荡之际乘虚而入!”
薛飞根本就没有答应雷先生的提议,他只是接受了那瓶红酒而已。薛飞清楚的知道,这就是钱暮云的狠心之处。她的这一招无非就是要告诉薛飞,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付出代价。钱暮云误以为薛飞接受了雷先生的提议,所以要惩罚他对家族的不忠诚。
“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薛飞对钱暮云失望至极,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你和父亲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吧?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必须要靠外人的帮助得到薛氏集团?”
薛飞悲哀地笑了,他抬手想要用拳头打碎挂在墙上的一面落地镜,却被丽娜制止了。
“你够了。”丽娜平静的声音让薛飞安心,可是她冷冰冰的神情却叫薛飞陌生。
薛飞只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对她道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将在原地,想要说的许多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了。
丽娜见客厅地上的瓷砖上到处都是玻璃和陶瓷的碎片,雪白的墙壁上还有一块墙壁被重物撞击后掉了漆,留下一个凹槽。“你现在真像个疯子。你毁了我的生日,现在还想要毁了你的家么?”
不,不是这样的。她必须要听他解释。薛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丽娜硬生生地打断。
“你想要和我解释些什么?解释你和你秘书上床是因为被人下了药么?”丽娜残酷地不给薛飞任何解释的余地,她狠下心不去直视薛飞的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必解释。我早知道了。”
丽娜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四方形的白色天鹅绒小盒子,塞进薛飞的手里,继续用那平和得可怕的语气说:“分手吧。”
薛飞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回绕在耳畔边,挥之不去。他原本打算今晚和丽娜求婚的,想要告诉她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快乐,和她在一起时有多轻松幸福,希望她可以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他一心牵挂的女人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我不同意。”薛飞发现自己声音在颤抖,他的害怕,失去丽娜的恐惧迫使他再次大声地重复了自己的话,“我不同意!”他将白色的小盒子又重新放回丽娜的手心里,感情不能够退货,丽娜不可以说分开就分开。
“我们真的结束了。”丽娜垂眸,害怕泄漏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心情。她自己都害怕承认她会舍不得,她会心疼薛飞,她会不忍心伤害他。“不是因为你出轨所以才和你分手的”
丽娜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站在厨房看好戏的钱暮云,对薛飞解释道:“你答应过我会做你喜欢的事情的。可你让我失望了,当你接受那瓶雷先生送的红酒时,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你母亲说的没错,你们薛家男人给予的爱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薛飞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不是这样的。”丽娜的话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地划在他心口,痛得他无言以对,只能独自面对鲜血淋漓的内心和伴随着愤怒向他汹涌袭来的自责,
“等你自由之后,不需要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生活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吧”丽娜回过头正对着薛飞,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却在看见薛飞的神情之后再也无法逞强佯装笑容。
丽娜感觉空气凝重得快让她窒息,她无法继续再和薛飞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她咬牙,当着薛飞的面将那白色的小方盒扔在地上,小盒子里的那枚戒指掉落了出来,被瓷砖上的玻璃陶瓷碎片埋没。
转过身大步朝着大门,无视薛飞黯然的脸色,丽娜落荒而逃。
光洁雪白的走道,干干净净,空气中还飘散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最高标准的卫生环境,如同大多数的医院。米歇尔跟在高大的男人身后,走进院里装修最豪华高级的院长办公室内。
“说,找我来有什么事!”米歇尔没好气地将自己的n皮包丢在沙发上,她现在还每天不但要调查案子,还要想法设法接近叶晨,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杰克叙旧。
杰克根本不理会米歇尔的不礼貌,他张开双臂呼吸着办公室里高级皮革的味道,笑着挑衅说:“你难道不想要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办公室么?说来还是用你慷慨赞助的钱装潢的。”
米歇尔摇摇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得走了。”她今晚还有约了叶晨吃饭,这段时间,她和叶晨的进展不错,相信很快,她就能把苏晴踢出局。
“你的急性子还真是一点没改。”杰克继续用那浓重的美国腔和米歇尔絮叨,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想要测试米歇尔忍耐力的极限,“想不想要喝点什么?果汁?红茶还是咖啡。”
米歇尔深吸一口气,努力遏制自己的情绪,在确认自己不会发飙之后拿起自己的包包,往办公室的大门转身走去。
杰克见米歇尔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改口叫住米歇尔:“停下!我说我说,我进入正题还不行么?!”
若是米歇尔有别的选择的话,她一定会拿着包包走人的。米歇尔转过身,僵硬地回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麻烦你,长话短说。”
杰克撇撇嘴,腹诽米歇尔的不识趣,他奸诈的将桌上厚厚的一叠账单递给米歇尔:“劳驾了,鄙人感激不尽。”
米歇尔快速地扫了一眼账单上的数字,气得就差额上冒青筋了:“你现在又是在跟我要钱么?”
“哎呀,我以为我够坦白,够明显的了。”杰克手一摊,笑得一脸无辜。好像是故意在提醒米歇尔,是她让他长话短说,所以他才一点不拐弯抹角直说的。^^
米歇尔明白了杰克的用意,再次低头一目十行快速地阅览了一遍账单,全部都是医院购进不同医疗器械的花费。米歇尔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郁闷极了:“杰克,里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就是来形容你这种人的!”
杰克不在乎米歇尔的讥讽,他现在只想要米歇尔乖乖付账,所以更加厚脸皮地嬉笑说:“啊,没关系。现在这个世道,脸皮不能当饭吃。我现在抓着你的把柄,所以你还是地乖乖低头给我买单。”
杰克的话完全触碰了米歇尔的软肋,当初若不是杰克要挟她,她才不可能跑去老板那里借走一千万。后来就算是还了应该还的钱,却还是欠了老板所谓的利息,利滚利就这笔钱就变成了不可能还清的坏债,成为了她永远不能离开老板的枷锁。
“这些医疗器具还需要我付账?这医院变我开的了?!还要一千万?我第一次能够你一千万已经够不错了,你还真把我当银行么?”米歇尔翻了个白眼将那叠账单仍在了地上:“大不了我放弃勾、引叶晨,这样你所谓的那些把柄就没用了!”
杰克咬牙切,发誓以后一定会再度敲诈米歇尔直到把她榨干为止,他拉下脸,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恶狠狠地威胁说:“米歇尔小姐,你一定不希望哈市的报社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改头换面,还花钱买了新身份,你说这种事情很容易添油加醋捏造故事,你说我若是把这个消息卖给报社他们会怎么写?”
如果那发生那样事儿,那么米歇尔这一次回哈市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米歇尔是不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她早就应该从杰克第一次拿她的身份要挟她时就预料到,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杰克这个混蛋也没有什么节操,如果这一次再妥协的话,他还会有下一次,和下下次。这一切都会像是一个无底洞,直到她无力再来承担他的账务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她。
想至此,米歇尔在心里恶狠狠地酝酿着今晚找老板商量下,该如何处置杰克这个贪婪无下限的吸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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