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四维照片已经能看到样子,长的像贺南城,还记得当时拿到照片时,赫连夜一瞬间呆怔的样子。
现在还只是个模糊影像。就能看出像那个人,如果生出来长大,岂不是会更相似?
初温眠想起了和贺南城相似度极高的祝西题,心惶惶的不安起来,到时恐怕根本不用贺南城做n,她也没有办法否认了,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像祝黎那样。为了守住孩子远逃。
那些遥远的事,她不敢去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肉跳,如果不是父母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大伯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她怕不回来就见不到大伯,她真想永远像乌龟一样缩在美国。至少那样,与他相见的机率还是少很多。
她一肚子心事,随着赫连夜来到了妇产科,候诊室里等待的都是一对对夫妻,彼此看到了都会微笑打着招呼,他们旁边的一对夫妻看了眼初温眠的肚子,问向赫连夜,“你太太预产期是几月?”
“十月一日,”赫连夜回了他们。
“这个日子真吉祥,”孕妈妈接过话来,然后用手肘捣了自己的老公,“你看人家多会挑日子。咱家宝贝的预产期居然是911,你想让他生下来做的继承人吗?”
听到这些话,初温眠忍不住噗嗤笑了,“那要恭喜你们又孕育了一个天才。”
男人的嘴角尴尬的抽了抽,“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居然创造出一个恐怖份了。”
男人说着,还拍了下赫连夜的肩膀,“还是兄弟你厉害,老婆生孩子,全国人民都欢庆。”
赫连夜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初温眠抬头,一眼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自我保护嫁给了赫连夜,却无形中剥夺了他该享受的正常权利和幸福。
“对不起。”她低声对他道歉。
赫连夜听到这三个字,捏了下她的手,“说什么傻话?”
他话音刚落,护士就叫了她的名字,赫连夜将她交到护士手里,拍她的肩,“好好检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会有人找我拼命!”
他们虽然结婚了。但是赫连夜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疼,虽然他说过爱她,会努力赢得她的心,可是他们的相处,他从来没有一点逾越之举,就算偶尔亲吻下她的手或额头,那吻也是如此纯净,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杂念。
微微低下头,初温眠看了一眼笑容和煦的赫连夜,抿紧嘴唇,转身随着护士往检查室走去。
等待的空档,赫连夜去楼下打了几个电话,想着初温眠差不多要做完检查,他正打算回去,一转身,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医院走出来,想了想,他扬起手臂,冲着那个人喊了一声。
张丽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好久不见的赫连夜,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眼神有些复杂的走过来,停在他的面前,“赫总!”
“张助理”赫连夜微微扯起嘴角,冲她露出和睦的笑容,“一切都好吗?”
动了动嘴角,张丽的表情有些冷,嘲弄一笑,“你在问我,还是问我的老板?”
赫连夜听出她话里带刺,知道她对自己抢了老板的女人有情绪,不过他仍微笑着,“当然是你的老板。”
“他?”张丽再次冷哼一声,“你看我悠闲无聊的都病了,就该知道答案。”
赫连夜微微皱了下眉头,“张助理不在贺氏了?”
“老板被踢出局,我这个老助理自然人家也不会再用,我倒无所谓,这些年老板没有亏待过我,倒是我的老板拜你太太所赐,身败名裂还被她的朋友算计,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赫连夜眉梢一跳,“贺老先生没有过问?”
“那个老头就是一只冷血的铁老虎,”张丽的语气透着对老爷子的不满。
赫连夜点了点头,贺老爷子的无情是出了名的,贺南城出了那么大的丑闻,还把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媳妇连同重孙子都丢了,他不理会贺南城在情理之中。
看着一脸忧虑的张丽,赫连夜问道:“他现在做什么?怎么样?”
张丽摇了下头:“能怎么样?从零开始,给人打工,看人的脸色受人的白眼,每天赚取可怜的生活费。”
赫连夜眉头微皱,“张助理你用这么夸张,以贺南城的能力随便应职,都是部长级以上的待遇。”
“呵”张丽冷笑,“亏空帐目,还涉嫌绑架行凶,背着这样的罪名,你觉得还有哪个老板敢聘用这的的员工?”
张丽一句话把赫连夜的嘴堵住,但一直犀利的她并没有打住,看着赫连夜,“赫总,你真是不用一卒一炮,便我让我老板死的难堪,你才是真正的赢家,而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赫连夜微微一笑,没有解释,而是看着张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你的好心,我想我老板不需要,”张丽呶了下嘴,“他虽然现在人很狼狈,但自尊心仍高高在上别把他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踩在脚下,现在他虽然靠苦力赚钱,但他很有尊严。”
赫连夜的心一紧,就听到张丽又说,“别打扰他,你不要打扰,你的太太更不要。”
他迟疑了两秒,点头。
“谢谢!”张丽很是客气,尔后看着他的脸想到什么,随口问道:“你怎么来医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吗?”
“我还好,”赫连夜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妇产科门诊楼,“陪我太太做检查。”
张丽眉头皱了一下,“快生了吧?”
“嗯!”
“恭喜!”
赫连夜微微一笑,问道:“能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上班吗?”
张丽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子复杂,赫连夜知道她误会了,摇了下头解释,“我没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不需要知道,现在他过很平静很好,”张丽苦涩一笑,“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尤其是你的太太,我怕他会再次失疯。”
三个月的牢狱生活,才让贺南城冷静下来,她不想再让自己的老板再失疯一次。
“”
“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张丽看了下手表,“再见。”
看着张丽走远的身影,赫连夜的心却像是被灌了酸辣水一样不是滋味,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迈开步子,转身往妇产科门诊楼走去。
赫连夜刚回到楼上,初温眠恰好做完检查,从护士手中接过她,问向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没事,会感到不适应该是旅途劳顿造成的,多休息就好,宝宝也很健康。”
赫连夜舒了一口气,扶住初温眠的腰,满眼歉意,“老婆都是我的原因,才害你这么辛苦。”
初温眠摇了下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说完,她把头轻轻靠在赫连夜的肩头,“看着我帮你解决了危机,可你却惹了我这么个大麻烦,连正常的女朋友也不能交,就算有一天能交,也是背着个二婚的名号,当时是我太不理智了。”
“你后悔了?”赫连夜问。
初温眠摇头,“我只是觉得欠你太多。”
“你的亏欠只是暂时的,以后还要补的,”赫连夜用手揉揉她的头顶,轻轻笑起来,目光柔和,“书上说孕妇容易多愁善感,现在看来说的挺有道理,不过你以后还是别这样,要不然生出来的小孩会爱哭的。”
她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腹部:“你现在都快成孕育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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