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大人丝毫没注意到他的需求,尤其是郝驿宸,他的目光简直不能从安若的脸上身上挪开。

两弯烟眉,远山云黛。眼若秋水。薄面含嗔。

这条复古的长裙,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做,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光滑的颈脖,缺乏一点精美的点缀。

“这条裙子,可真漂亮。谁帮你选的,也是姓贺的?”郝驿宸挑眉询问,掩不住语气里浓浓的酸味儿。

“你”安若真想扒开他脑门上的那道伤疤,看一看,他的脑回沟里到底都收藏着些什么。

“妈妈!”澄澄撅着嘴,又难受地扯了下安若的裙摆。

“住嘴。我还有话没说完。”而且,下面的这些话。全都是和这个娇里娇气的小家伙有关的。

可郝驿宸的低喝,只换来安若的一个白眼儿,“他要上厕所,他早就忍不住了。”

安若连忙牵着儿子,朝母婴室唯一的隔间走去。

但郝驿宸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揪着澄澄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我说,安若,你是不是太宠他了。他已经这么大,完全可以自己去洗手间了。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

澄澄惊恐万状,就像要被送进妖怪嘴里的祭品,咧开嘴,只差吓得哇哇大哭。

“郝驿宸,你干什么。”安若怒不可遏。捏紧拳头给他两下,然后,把澄澄一把夺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帮他解决完问题。

等安若帮澄澄理好衣裤,从隔间里走出来,郝驿宸冲她们母子俩一扬下巴。嫌恶地指出,“你好像没冲。”

“你冲。”安若颐指气使的看着他,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郝驿宸稍稍一愣,因为从来没有人指使过他。

他的目光在澄澄的鼻子上驻留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我冲。不过,我冲完了,你安若必须要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安若不解。

“为什么你儿子的鼻子长得像我,而不像你的贺先生。”如果不是贺天擎搅局,郝驿宸下午就想逮着她问这件事了。

安若的脸色,果然一变。

她怔怔的看着郝驿宸被贺天擎揍青的嘴角,一语不发。

澄澄脸上,就这么一个地方像他,居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安若的心里也说不出是惊,还是喜。估扔见巴。

就像那天在缆车里,听到郝驿宸说起梦里的小女孩一样,安若内心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怎么。又在想推托之辞,又在想一会儿怎么搪塞我吗?”郝驿宸今天铁了心的要堵着安若,让她把“鼻子的事情”给自己解释清楚。

“你冲完了出来,我自然就会告诉你。”安若嫣然一笑,答得少有的爽快。

郝驿宸放心了,转身大摇大摆的走进隔间

但这一次,他上当了。

安若倏的关上隔间的门,尔后,用拖把抵住了门把,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让郝驿宸根本来不及反应。

“安若。”郝驿宸被关在里面,气急败坏的叫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好好在里面反省反省。”安若咬牙切齿。即然他都已经开始怀疑澄澄的身世,刚才居然还用那么粗鲁态度的对待澄澄。

安若才不会把“澄澄鼻子的秘密”告诉他。她要让这男人自己绞尽了脑汁去想!

等她牵着澄澄,回到走廊上,看到姓言的,还站在原地等自己。只是,他好像刚刚挂上一个电话,而且,他手里捏得还得自己的手机!

安若的脸一沉,先前对他建立起的信任,又开始摇摇欲坠。

“是你丈夫打来的电话。因为一直不停的响,而你又迟迟不回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接了。”姓言的惭愧地一笑,向她如实解释道。

“那他都说了些什么?”安若收了手机,笑得有点牵强。

“我告诉他,我把你借来做今天晚会的女伴了。”姓言的坦然一笑。

这样的实话实说,事后只怕又要引来一场争执和骂战。安若吁了口气,也不知是自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还是贺天擎变得睚眦必报、不可理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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