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忌叫嚣“连一天都等不了”,但他还是给了骠骑营和虎贲军一天准备的时间,也给了自己手下人一天思考对策的时间。

薛岳、庞煖、范雎等人苦思一夜,终于拿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方案。

次日一早,无忌听了庞煖的汇报之后,想了又想,说道:“这个策略很好,可以弥补我军在兵力上的劣势,从整体上,我是赞同的。但有一个地方,我不同意。”

庞煖等人脸色一紧。

无忌道:“骠骑营与虎贲军分开行动,我要带着骠骑营,直接去缗城!”

“此举不妥!”庞煖立刻就反驳道,“先不说骠骑营以千人的骑马队,要冲破三万人的叛军、直达缗城,那是难上加难。就算能够成功与缗城的王上汇合,也要付出莫大的伤亡。更重要的是,直扑缗城,就必须面对孟尝君和他豢养的众多死士,信陵君将会面临被狙击和刺杀的危险。此举太过行险,我反对!”

无忌笑了笑道:“有骠骑营的兄弟们护着我,就算被叛军狙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至于刺客方面,也有北郭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而且庞先生,这是我的决定,而不是意见,请你明白这一点。”

庞煖紧皱双眉,说道:“我记得不久之前,信陵君还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缴幸,你既然是有大志向的人,为何要如此以身犯险?”

无忌一挑眉毛,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不需要我亲自做的事,我当然不会再亲力亲为,但此事干系重大,我不去不行!”

庞煖面有愠色,怒道:“狡辩!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这时,薛岳拉了拉庞煖的衣襟,给他使了个眼色。

无忌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不说破,只是道:“我和项承带骠骑营直接去缗城,庞先生、范叔依照计划行事,信陵一地的坐镇、包括后勤的供应,由薛定谔和须贾负责。我知道今年麦子欠收,仓库里没有多少存粮,但不论花多少钱、不论是从民间还是从楚地高价收购,都要确保我军、尤其是确保虎贲军的后勤供应。”

薛岳正色道:“请主公放心,我一定做到!”

“好,项承也回家准备一下,让骠骑营携带三日口粮,午后出发!”

待无忌走后,庞煖冷着一张脸,向薛岳问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说法,你以后大概会很不好过。”

薛岳嘿嘿一笑:“主公想要荡平天下,必先执掌魏国。然而,不论是夺嫡称王,以君王之尊引领魏国,还是以丞相、上将军这种权臣的身份执政,都绕不开当今的太子魏圉。”

庞煖冷哼一声:“正确的废话,不必再说。”

“太子忌惮主公的能力和权势,已成必然。因此主公就格外需要当今王上的信赖和倚重。主公以庶子的身份,却拥有最高规格的封君,在信陵一带几乎都能封邦建制了,可见大王对主公的信任。但仅有信任还不够,还要有倚重。因此,主公借着勤王的机会,亲自率军赶赴大王的身边,与大王共度苦厄艰难,也未尝不是以此获得大王倚重的一个方法。”

“姑且算你有理。”庞煖愣了愣,承认了薛岳的说法,然后他话锋一转,面容更冷,“你身为鬼谷传人,却来投奔信陵君,究竟是什么用意?”

薛岳有些意外地微笑:“我为什么不能投奔信陵君?话说庞先生也是消息灵通啊,这么快就揭破了我的身份。”

果然,旁边的范雎、须贾、项承听到薛岳是鬼谷传人,都是露出吃鲸神色。

庞煖道:“我的祖父庞涓出山,投奔的是魏王。后来孙膑出山,辅佐的是齐王和齐国大将田忌。如今信陵君虽然声名鹊起,却仍然不过是一国庶子,有什么理由能够吸引到鬼谷传人来投奔?非常之事必有蹊跷,你说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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