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又问了好几个问题,那男人都一一作答,只是真假就得他自己去判断验证了。
男人的话里,现在广东人祸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各种税赋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占主要原因的天灾,导致那边饿死的人不少。
剩下的活着的人都往外逃了,大多数是往北,小部分往南,往北去的人他不知道,但来海南的却还不错,别的不说,起码树皮有的是,饿不死人。
宁恪想着,如果他自己有船,那就可以直接把人运到这里来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愿意来这边。
想着想着又摇摇头,这商队的马车还没买呢,就想着买船了。船这种东西古往今来都是一样,小的不值几个钱,但只要大到一定规模价格就一下子高不可攀了。
宁恪将自己想知道的都问了一遍,其实这几人知道的不多,说起来含糊其词,很多地方都不确定。
宁恪也没指望一下子就把想要了解的信息都了解到,自然也就没有难为他们。
随后宁恪起身回到马车上,林业以为要走也连忙起身,那五人虽然看见宁恪走开却不敢随便动,想等到宁恪一行人走后在上路。
可没想到的是,宁恪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铅笔字,大体意思是告诉裴峰把这几个人安顿好,等他回来再做处理。
“给,你拿着这个纸,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直到遇见第一个村子,将这张纸交给一个叫裴峰的人,他自然会给你们吃的。”宁恪将手中的纸递给男人,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以后只要来了海南的人都能吃饱。”
男人拿着宁恪给的纸,露出笑容,连忙拉着妇人和几个孩子又跪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海南就能吃饱,但经过这一会的相处他觉得宁恪虽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绝对和地主家的儿子不一样。
宁恪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宁恪走后几人继续上路,不管宁恪说的真假玉与否,但至少让人有了希望,即便是望梅止渴,也能让人凭空生出不少力气。
坐在马车上,马蹄哒哒哒的敲打着干硬的地面,它倒是走的悠然自得,可是坐在马车上的宁恪却感觉腚已经分了好几半,即便垫了个垫子也作用不大。
抱怨是有抱怨的,可想到要下去走就能缓解腚疼,又觉得腚疼也不是不能接受。
马儿不用走太快,后面跟着十来个人,只要走的比人快就行,就这样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又遇见了两帮人,也都是沿途讨饭的。
其中一帮是从琼州来的,另一却也是广东的,这些人也没有个目标,就是一直走,反正所有家当都带在身上,走到哪是哪。
宁恪也给了他们点吃的,问了一些问题,但显然也知道的不多,宁恪问了几句就没了问的兴趣,重新开始上路。
宁恪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道路两旁开始出现稻田,稻苗稀稀拉拉的,长势一般,田里还有人忙碌着,马车从旁边走过,田里的人抬起头,眼神发暗但却不死寂,神情疲惫但嘴角却不时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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