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紫诺此时才恍然有些梦醒,环顾身边,那陈玄礼所带数百禁军,便连陈玄礼本人也皆已被梅长青所杀,而眼前浮动着的,皆是一张张鼓躁不安,誓要杀之而后快的脸庞,不由也有些怕了,茫然转过身去,又见着了柳晨枫,譬如寻了救命稻草一般,只上前扯了柳晨枫的衣袖道:“柳晨枫,你救救朕。”

“朕?”柳晨枫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由微微抽动了嘴角,唇边露出一丝轻蔑而不屑的笑意,只道:“独孤紫诺,时至今日,你还枉自称朕,岂非是个笑话。”言罢又抬了头去,以一种冷冷的眼神逼视着独孤紫诺,继而又道:“独孤紫诺,你妄图帝位,弑父逼兄,为人残暴,乱杀忠良,才会闹到天怒人怨,遭至天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害死相爷,逼死雨嫣的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赶走太子殿下的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诛杀朝中大臣的吗?那些皆是可以拱卫你开皇朝的栋梁之臣,是你亲手毁了你父皇得来不易的江山,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皇母后,有何面目去见雨嫣,有何面目去见那些被你枉杀的忠良之臣,墨怀秋所作之事,亦是柳某心中所愿,柳某不杀你,已觉愧对相国与雨嫣,今日你还妄图使我救你,岂非是痴人说梦。”

柳晨枫一言至此,再不多说,当下便转身离去。

梅长青眼见柳晨枫转身走了,亦没有出手阻拦,只冷冷的望着神情恍惚的独孤紫诺,手中长剑突起,一剑便已削下了独孤紫诺的头颅,扔于身旁的丁胜道:“走,我们去金銮殿面见墨怀秋。”

再说京城之中,墨怀秋所率之“九江”军早已攻破京城,进入皇宫之中,那金碧辉煌的金銮宝殿上,墨怀秋正坐于龙椅之上,手下众将分左右站立两旁,高欢随侍一侧,墨怀秋苍老而皱眉纵横的脸上,有一脸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之傲然神情,又伸出因多年行军作战,而布满了老茧的双手,抚摸着身侧的龙椅,向一旁的高欢道:“高欢,本候多年为将,历经三朝,对这个龙椅,早已是心向往之,没想着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此番尽是你与夏炎的功劳啊。”言罢又向金殿之上,分左右站立的众将士道:“独孤紫诺残暴不仁,人心尽失,本候奉上天旨意,出兵讨伐,众将随本候出征,皆是劳苦功高,本候会记在心里的,梅统领此番已率宫中禁军前去诛杀暴君,过不多时,必会提头来见,是时本候定会对各位论功行赏,无一例外的。”

那殿中众将听了,皆是心中大喜,俱呼喊道:“吾等愿誓死追随候爷,绝无二志的,候爷讨伐暴君,乃是替天行道,这天下百姓亦会感念候爷之恩德的。”

墨怀秋听了,不由心中越发高兴了,正欲言时,梅长青已与丁胜二人提着独孤紫诺的人头进了殿中,其余禁军皆在殿外守候,无敢入内者。

梅长青先唤了声:“候爷。”又使丁胜将人头呈了墨怀秋,墨怀秋只无比厌恶的看了一眼,便向一旁的高欢道:“使人悬于宫门之上,示众十日,再以皇帝之礼安葬了吧。”

高欢听了,不由微皱了眉头,又道:“候爷,此举会不会惹怒众人,激起民变啊。”

墨怀秋听了,只微微笑道:“绝不会,独孤紫诺残暴不仁,早已是民心尽失,太子殿下又已归隐,冰玄渊正处于观望之中,这天下,还有谁会记得独孤紫诺啊。”

高欢听了,这才使宫人提着独孤紫诺的人头去了。

梅长青此时又道:“候爷,此次独孤紫诺身败,丁管家亦是有功之人,候爷是该对其大行封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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