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过来之后,沈心有些不解的问:“都督,您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为何不这样讲出来,或者早早的把大淘汰的方针定出来。如果您早就这么做,又能省多少事情!”
“因为你们不会听我的。即便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和我的本意也完全不同。我很认同孔子的话,不悱不启,不愤不发。正常人都会认为,抓了满手是好事。非得碰到满头大包,非得上下求索之后,光复党中央才能明白这种想法是错误的。”韦泽微笑着答道。
“,也就是说,都督您早就准备看我们的笑话了?”沈心觉得很是讶异。
韦泽继续微笑着答道:“我活着的时候你们这么做,顶多让我看看你们笑话。我死了之后,你们要是这么干起来。我就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把这些当成笑话来看。”
沈心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发觉自己几十岁的人,得知整件事在韦泽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第一反应居然是生出些抱怨撒娇的冲动。而沈心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所以沈心进一步问道:“都督,我回到北京之后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早就对梓炀不满。也一直想找人替换掉他。我觉得呢,还是多观察一下。梓炀同志的问题也许是能力问题,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对于新思路,中央还是逐渐解决吧。我其实担心的是有人会在这时候浑水摸鱼。所以先准备大规模的财务清查,同样进行全面统计。这两样准备好,只要我那时候还活着,我就会进京。你先回去把这些办了。”韦泽最后忍不住说了个小小的笑话。
“都督。我会抓紧!”沈心果断的答道。
谈完话,两人各自上了飞机。先是韦泽的飞机起飞,之后是沈心的飞机。当两架飞机消失在天空中后,空荡荡的机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坐在飞机上,沈心先是一阵沉思。按照韦泽的思路看待问题之后,他很快就发觉当下的困局是必然发生的。然而对于收拾这个困局,沈心满是信心。正如韦泽所讲,被这个困局为难了这么久,为了解开这个死结花费了无数心力,尝试了无数种做法。只要有了方向,这些曾经的痛苦都变成了现在的助力。
因为心情放松,沈心甚至都不再担心自己的行踪有泄漏的可能。尽管只是几个小时,整个局面的变化已经让沈心的心态起了极大变化。飞机安全降落,沈心上了车后直奔市区。几个小时后,他就开始和一些人开始联络。
韦泽的飞机同样安全降落,韦泽刚回到住处,就见到中央警卫团的同志表情焦虑的在等他。见到韦泽出现,中央警卫团的同志立刻说道:“陛下。前几天接待部门收到了寄给您的信。信封里面藏了带毒的小刀片,有同志不慎被割伤”
“那位同志救过来了么?”韦泽连忙问道。
“人救过来了。我们也正在调查。不过还是希望您能够注意安全。我们将增加安保措施,希望您能够见谅。”警卫团的同志带着不安的情绪说道。
刺杀皇帝是大事,凶手明显是外行。对于安保措施完全不了解。所有要见韦泽的人都会被搜身。所有带去的东西都要检查。这些来路不明的信件更不可能直接由韦泽拆封。除非是韦泽询问,实际上绝大部分信件经过秘书筛选之后,根本不可能被韦泽看到。
“你们辛苦了。这件事虽然要查,却不要过多惊动。凶手的本意就是要制造恐怖气氛,我们没必要让凶手感觉他得逞了。”韦泽冷静的说道,仿佛早到威胁的不是他自己的生命。
看到陛下如此冷静镇定,警卫团的同志眼圈都红了。他都做好皇帝陛下大发雷霆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体贴。立正敬礼,警卫团的同志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我们绝不会让那厮逃脱法网。”
韦泽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另外你们也准备一下,我准备过一段回北京去。”
“真的?”警卫团的同志忍不住露出喜色。如果韦泽能够回到北京,所有问题即便谈不上迎刃而解,至少也好办许多。北京有卫戍部队,各种强力机关。韦泽待在北京只会更安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外面的局面开始不断恶化。原本只是亚洲部分在闹,进入六月,北美也爆发了示威。面对骤然加剧的税收,北美民众无比愤怒。加上亚洲部分闹得激烈,大家索性也上街去了。即便韦泽对官僚们的操行比较腹诽,但是事情搞到这般地步,也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几天后,陛下要回京的消息就开始在京城疯了一样流传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所有人都觉得此事极有可能。
梓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哪怕是觉得韦泽都督即便回来也不会立刻发落,但是这么灰头土脸的面对韦泽都督,梓炀觉得比死了还可怕。于是心一横,他准备先不管如何,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闹事的主要对象此时已经发生变化,学生们替代了工人成为闹事的主要群体。大学毕业在即,几年来大学已经逐渐取消包分配。一想到学长们的风光日子,当下大学生群体的愤怒与日俱增。学校是个个性鲜明谁都不服谁的地方,同样是个非常组织化纪律化的地方。
于是学生团体出现了,代表出现了。至少代表们表示,一定要恢复以前的分配体系。不管是代表或者是学生,浑然没注意到,他们可是把以前的体制抨击到体无完肤滴。
韦泽没有出发,因为出发前李仪芳的身体突然恶化了。之前的那次李仪芳身体不好,是从很健康突然生病变得不好。这次的情况让韦泽感觉很险恶,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李仪芳的身体却在一点点的衰弱下去。根本没有上次那种触底反弹的感觉。
若是以前,韦泽大概还能以工作为理由离开李仪芳身边。现在他却实在是硬不起这个心肠。至少在韦泽看来,这次的问题就如火疖子一样,如果不让化脓的地方彻底熟了,把这股脓放出来,患处就不会好。秋后拉清单需要这帮人现在跳的欢,如果不让他们疯魔乱舞,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于是韦泽整个六月都在南京的医院看护李仪芳。进入了七月,一个消息震动了韦泽。梓炀还有一些人居然和闹事的家伙们开了个会。还是公开的开会。
“韦泽。不用担心我。你还是去北京吧。”李仪芳的声音打断了韦泽的思路。
韦泽放下文件,费劲了力气也没有能够完全从震动中解脱出来。即便如此,他还是尝试温言说道:“还是照看你要进。”
李仪芳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韦泽,你真的不懂得说谎。之前我不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得出你还好整以暇。现在,我看得出,你是真的着急了。你知道我什么时候都支持你。我也会尽力等到你回来。”
十几分钟后,韦泽从李仪芳的病房里大踏步走出来。警卫团的同志看到韦泽的行动,只觉得仿佛一阵电流在神经中经过。很难形容,但是他们就是感觉到一阵震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老人,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再也没有言语,警卫团的同志立刻跟了上来。
一回到住处,韦泽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沈心的电话,“沈心,你问问各部队,谁愿意护送我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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