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他缓缓转头。

“郑元?”

居然是他,一个完全没想到的窝囊废。

“你不是想切磋拳法吗?圆你的梦!”

轰!

话音落下,郑元一拳朝吴天秀面门轰来。

干脆利落。

正派从不废话连篇。

“你这条狗,你……什么……开云拳……你、你……”

吴天秀不是草包。

郑元挥拳的第一瞬间,他心里就凉了。

那种气势。

那种细节。

那种无畏和自信。

让人畏惧。

这草包对开云拳得掌握程度,居然远远超过了自己。

这草包的气血强度,更是不弱于自己。

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废材丹田吗?

你哪来的气血。

扮猪吃老虎?

一连串问题浮现脑海,吴天秀也随之闪避。

可惜,他腿还是软的。

轰!

几招之后,铁拳便捶在他面门。

闪避失败。

吴天秀身躯狠狠撞击在墙壁上,骨头都快震断了。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噼里啪啦。

接下来,就是郑元的一顿血虐。

拳头和雨点一样打下来,密不透风,场面极其残暴。

皮开肉绽。

鲜血淋漓。

触目惊心。

……

半个小时后。

“郑元你别杀我,这里是内城,你敢杀我,会被城主府通缉。”

“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别杀我……都好商量……”

吴天秀面目全非,骨头和散架一样。

该死,这窝囊废真的敢杀自己,他眼里杀气毕露,很凶残。

你千万冷静点啊。

“我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能把你拧成麻花。”

“但我有铁锤和铁定!”

话音落下,吴天秀被掐着脖子拎起来,整个人贴在一面墙上。

稀里哗啦。

叮叮当当。

郑元散开一个粗布包裹。

里面有铁锤,有手臂长的粗糙铁钉。

“啊……”

吴天秀惨嚎。

巴掌长的铁钉,穿透左手,直接钉在墙上。

“饶了我啊……我错了……啊……”

右手掌,铁钉穿透。

铁钉锈迹斑斑,狰狞丑陋,野蛮粗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直接穿出鲜血淋漓。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郑元像是个认真的铁匠学徒。

双手,双臂,肩膀,小腹,大腿,小腿……满满一包裹的钉子,全部钉在墙上。

吴天秀呈大字型,被挂在墙上。

像活标本。

“以后再敢惹小翠,我就钉你脖子!”

讥笑一声,郑元扬长而去。

那滴魔血,早就进了吴天秀肚子里。

……

“呸……你这辈子的出息,也就是一个丫鬟。”

“你完了,郑元,你离死不远了。敢偷袭我,还不蒙面,你会死得很惨。”

“谁来救救我啊,歹毒玩意,好疼啊……啊啊啊……”

吴天秀被挂在墙上,目睹郑元消失在黑暗中。

呼吸都撕心裂肺的痛。

……

“小娃娃,你需要帮助吗?”

……

绝望之时,突然有道嘶哑阴翳的声音出现。

“谁?”

吴天秀一惊。

“小娃娃,你想变强吗?”

“想得到别人的崇拜吗?想把你大哥踩在脚下吗?想让你父亲也对你毕恭毕敬吗?”

嘶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有一种瘆如骨髓的诡异感。

唰!

吴天秀猛地睁开眼。

道路尽头,有团黑影由远及近。

咕!

吴天秀咽了口唾沫。

黑影越近,压迫就越强,犹如天空坍塌,无法用言语描述。

眼前的一切,大到日月星辰,小到房屋道路,似乎全被无形的黑洞席卷进去,支离破碎。

吴天秀平生最害怕父亲。

第二害怕大哥。

这两个人毒打自己,都不需要理由。

在他俩面前,自己呼吸都是错。

但和眼前黑影的恐怖比起来,父亲简直就是善良的老伯伯。

我、我会死吗?

“吾乃魔门车步疯,今日可收你为关门弟子,助你一飞冲天。”

郑元居走近,轻轻抚摸了吴天秀狗头。

车……车、步疯?

闻言,吴天秀连灵魂都直接崩溃。

魔门中人,那是禁忌啊。

还有,车步疯不是死了吗?

几个月前,七个城池的城主联合布下陷阱,才杀了这个恶贯满盈的邪魔。

车步疯的尸体不腐,被悬挂在城墙供人展览。

七个城池轮流展览,前几天才刚刚从木岚城移走。

车步疯……

吴天秀欲哭无泪。

还不如让郑元杀了自己痛快。

听说落在魔道中人手里,下场比死了还痛苦几百倍。

我可咋办。

“不愿拜吾为师?”

郑元阴森森问道。

言辞并没有情绪波动,但这样愈加让人崩溃。

“愿意,弟子心甘情愿。”

“弟子从小就崇拜魔门,弟子恨透了正派人士的虚伪做作。”

“徒儿愿为师傅肝脑涂地。”

吴天秀想磕头,可身躯还和麻花一样。

“张嘴。”

郑元道。

“啊……”

吴天秀哪里敢反抗。

嗖!

一粒腋窝泥丸送入吴天秀嘴里。

“敢问师傅,这是何灵丹妙药?”

吴天秀壮着胆子问。

“三尸脑神丹!”

“刚才打你的郑元,也吃过一粒。”

郑元又道。

“郑元?”

吴天秀错愕,脑海中有一道雷电劈下。

难怪了——

难怪这窝囊废有了气血。

难怪——

这畜生的开云拳,居然比自己都火候深。

狗贼。

看不出来,你小子浓眉大眼,居然也背叛了正道。

可三尸脑神丹又是什么?

听名字,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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