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如何,温卿瑶是绝对不会在现在去见苏仪染的。

杨问归留在锦鸾殿陪温卿瑶用了晚膳,便回去了。

走到锦鸾殿前,他看到始终笔挺地跪在殿前的苏仪染,还是忍不住再去劝。

两天一夜了,又淋了雨,再跪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但这回,苏仪染索性不搭理他,连眼神都不动一下。

杨问归叹息着,回去了。

不过他回去后,让风清取了披风过来给苏仪染和履泽披着,多少能御寒。

远在清心殿里休养的谢锦书,也听说了苏仪染的事。

但他没去看望苏仪染,也没去劝温卿瑶,反倒揣摩起温卿瑶的用意。

谢锦书将玉衡和摇光叫到跟前,“陛下以前似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她现在对苏仪染是什么态度?”

摇光说道,“奴才悄悄打探过了,不是陛下不让明昭殿下起来,是明昭殿下自己不起,因为陛下不愿见他。”

谢锦书挑眉,“是为苏家的事?我也觉得苏承安不会背叛陛下,这里面有阴谋。”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事的走向像温卿瑶的作风。

一开始先是走向令人不可理解猜测的方向,随后骤然一转,转头将真凶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前的杭城越州案不就是这样么。

所有人都以为陛下是被迫走到越州,包括他也这么以为,谁知道她早有部署,在越州将昌平郡王杀了个措手不及,数年经营一朝之间全部毁于一旦。

谢锦书望向窗外,夜色深沉,“若是过了今晚,染兄就在锦鸾殿前跪了两天两夜了吧,陛下真的舍得吗……”

事实证明,温卿瑶是真的舍得。

苏仪染跪在锦鸾殿前的第三天,终于因为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温卿瑶派人将他送回昭懿殿休息,顺带下了一道圣旨,将苏仪染软禁在昭懿殿中,无旨意不得出来。

苏仪染不能出昭懿殿,但别人可以进昭懿殿看他。

灵枢和素问来问苏仪染诊治。

正好遇上谢锦书也来了。

谢锦书没有打扰两人,而是坐在前殿休息,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来昭懿殿,打量一圈,昭懿殿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典雅贵气,很有苏仪染的风格。

坐了一会儿后,灵枢和素问从寝间出来,上前给谢锦书行礼。

谢锦书温和地问道,“明昭殿下情况如何?”

灵枢上前一步,说道,“明昭殿下身子并无大碍,只不过因为跪太久,身子虚弱,晕了过去,喝点补药休养几天便是,只不过因为跪得太久,膝盖淤青得厉害,得认认真真抹几天药,还得卧床静养。”

素问道,“臣等正打算回去取了伤药过来给明昭殿下。”

谢锦书眨眨眼,“是陛下让你们过来为染兄诊治的吗?”

两人颔首。

谢锦书沉思片刻,想着事情或许真是这样。

“你们先下去给染兄煎药吧,补药就麻烦你们了,但是伤药就不需要了,我带来给他。”

灵枢素问颔首,下去了。

谢锦书又坐了一会儿,将玉衡留在前殿,自己一人来到苏仪染的寝屋。

苏仪染正躺在床榻上歇息,人已经醒了,因为履泽也需要养伤,所以现在照顾他的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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