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老人双眼微微眯起,脑中似是思考着什么,瞧着厉云寒尤为自信的神情,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这断剑看似有些来头,前两次见他都未带在身上,这次就直接拿了出来,还是小心的好。
厉云寒见老人迟迟没有动作,又大声喊了一次:“老人家,请!”
血灵老人的身体经过变形虽不说健硕,但也非先前的佝偻。在原地留下一道影子,直到厉云寒身前五寸处方才停下,扬棍上挑。
厉云寒虽然手握九霄,但是如今的九霄神剑只是残缺不全,加上解牛剑上的剑身,也只是有些长度,勉强算是个短剑。见血棍从下半身挑起,手中短剑顺势下压,在胸口处压住血棍上挑的趋势,老人心中也不感可惜,手中长棍向前一推,不偏不倚点中云寒胸部。
厉云寒受了一击向后退了几步,老人乘胜追击,手中长棍舞出鲜红的浪花,当头砸下,厉云寒手中短剑横档,抵过了第一次的攻击,随后老人转身砸出第二棒,云寒自知这棒子虽然看似轻巧但是重逾百斤,第一棒的交手,厉云寒手中依然有些发麻,至少有了五六十斤的重量,看老人这次挥棍更加用力,多于百斤也不无可能。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未必只有正面迎战才是王道,云寒脚点血桥向后退了数步,刚刚起身,长棍已到,硬是把桥面砸出了一块凹陷,让厉云寒看的触目惊心。
“老人家,当真要如此,难不成您这么想让我留下做这万年血桥下的基石?”
“哈哈哈小伙子你天赋异禀,乃是难得的天人,有此良缘机会。我老头子怎么能不用些气力,休要多言,看棒!”
话还未说完。血灵老人手中的长棍又打了下来,厉云寒也是连忙闪躲。所过之处无不是凹凸碎石,但是渐渐的那些被砸的粉碎的地面又被血液填满,恢复如初。
“汐雯,快过去!这里有我顶着!”厉云寒躲过一击之后,纵身一跃,手中的九霄光芒闪现,空中凝结了数以千计的冰刺,直冲向老人。
老人看那女娃已经跑过了大半的血桥。本想前去追赶,这等坏了规矩的事情是不允许发生,若是抓到直接扔进血海之中,受亿万血魂啃噬之苦。老人刚刚动身却被站在桥中间的厉云寒横加阻拦,先前的冰刺在云寒周围盘旋转动,犹如生命。
“你可知这样做是坏了药仙的规矩?”
厉云寒不卑不亢,口中言道:“老人家也先息怒,听我一言。这女子和药仙也是要好的朋友,既然你在这里看守药庐多年,也应该知道药仙酷爱弈棋。而且功力之高很少有人与之匹敌。这女子的弈棋之术不在药仙之下,每次来到药庐必定会和药仙对弈几局。若是你把她扔进血海中,那试问。药仙会如何?”
听到这里,老人心中也是起了波澜,药仙生命已久,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年纪,年深日久,脾气秉性早已经与成仙之前大不相同,甚为古怪。若是真像云海所说,那杀了这女娃便是得罪了药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也罢。也罢!既然那个女娃已经进了洞口,那这比试也是没有了意义。罢了罢了!”随即把那根六尺的齐眉长棍缩小成了平日里用的拐杖,自己的身形也是慢慢有着变化。成了那个身形略微寒酸的老人。
见老人已经罢手,自己也是乐的轻松。厉云寒周遭的冰刺也是渐渐化成了水汽,消失不见。手中的九霄也藏匿于腰间。刹那间血海之中的鬼哭之声再次响起,心生惧怕。
“小伙子,你现今身怀如此至宝,老头子我也是自愧不如,想来再过个几年,老头子就不是你的对手咯!”血灵老人捋着自己胡须,神情坦然,毫无先前的戾气。
“多谢老人家,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进去了,改日一定携酒前来再和您再切磋一番。”
“多少年没有闻过酒香的滋味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快去吧!”厉云寒也不再客套,转身走入了洞口。
血灵老人站在血桥之上向下望去,血红色的海洋一望无际,无数的骷髅头在海中起起伏伏,口中品尝着鲜红腥臭的血液。老人脑中回想着刚刚那只有一截剑身的残剑,喃喃自语道:“如此强大力量的残剑,会是哪位前辈高人所铸,若是真让这臭小子收集齐所有的残剑碎片,那当真是唉,看来这个世界又将掀起了血雨腥风,这无边无际的血海不知又要填充多少人的亡魂性命”
进走过通道,药庐之内先前的景象又进入了他的眼中,果然不出云寒的猜想,望向草庐之内的石桌,药仙眉头紧锁,正冥思苦想着下一步棋路。
“汐雯”云寒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轻唤。一脸笑意的颜汐雯则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不要出声。
想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药仙的神情舒展开来,拿出一枚棋子放到了一处,而且大笑着说:“看你如何破我这招!”
颜汐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手中的棋子自然而然地放到了一处,至此一条大龙形成,首尾相合,药仙的棋子多半已经被困死。
“这这”一时之间,药仙哑口无言,眼中死死盯住棋盘。
“承蒙上线关照,小女子又侥幸赢了”
药仙的秉性还算不错,即便是输了棋也不会当场翻脸,看见厉云寒进来,首先说道:“云寒贤侄也来了啊,外面的老头没有难为你吧?”
“老人家并没有为难晚辈,只是每次都为了琐事破了您这里的规矩,实在是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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