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赢际也上前安慰,让姑母不必太担心。

“灵均身强力壮,再加上吃下的毒药计量不多,御医说了不会有余症的,姑母宽心吧。”赢际安慰道。

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身旁的定窑茶盏,递给伏苏。

伏苏接过喝了几口,干渴的喉咙有了些许湿意,舒缓了许多。

晏晏按照礼数问候了两句,见众人并没有在意,遂小心退了出去,等候母亲出来。

廊下只有一个值守的小童,见到郡主出来,连忙拢袖行礼。

庭院挖了一汪池水,引的是后山的山泉水,池内种满了荷花,尚未到盛夏,便有几朵已经含苞待放了,沿着九曲回廊慢慢逛着。

历来帝王之家从来不会轻易易储,赢褚即位后,在册封皇太子的诏书中称长子际“早闻睿哲,幼观诗礼。”并非是夸夸其谈。

早在赢褚平定内乱后,便将姬洲安和孔明达等人任命为王府学士,孔明达为孔子世孙,自赢际启蒙之日起,便开始修教授当时还是恒山郡王的赢际修习儒学经典。

原本赢褚对太子十分满意,不止一次在相里尹和姬洲安等人面前夸赞自己的儿子“文过志学,秉性聪明,频年治国,理务允谐。”自古礼仪之邦,甚少有在他人面前直接夸赞儿女的父母,可见当朝陛下对这个太子确实十分宠爱。

毕竟是倾尽举国之力培养的储君,赢际在一言一行上无不是众皇子的表率,及时身为嫡长子,也没有放纵恣意,反而更加克己复礼,经过安邦的才能也让陛下十分惊讶,有一年边境海域寇贼猖獗,赢褚试着让年仅十三的赢际写一写治理海域的策略,没想到仅一炷香的功夫,赢际便写满了三页纸,赢褚看了之后也忍不住向都尉驸马姬洲安炫耀说:“先论刑狱为重,深得经邦之要。”

可惜月满则亏,不善武力的赢际在一年春猎之时不慎摔断了腿,多番医治仍是落下了足疾,性情也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同,时而焦躁易怒,对身边的侍人有时打骂,渐渐地些许风声也传进了赢褚的耳朵里。

哪怕是如此,纵使长子与自己有再多罅隙,赢褚也似乎从未动过易储的念头,仍命人从川蜀之地请来大儒李闵为太子太师,期望能辅佐自己的长子稳固基业,时时劝谏辅佐太子。

饶是如此,也难免不会有人心怀鬼胎。

帝王之家不比小门小户,普通人家儿女绕膝是兴许是人人艳羡的好事,但在皇宫中却未必如此。

兄弟阋墙便是大忌。

晏晏不想掺和进权力的纷争之中,最起码不要在几个皇子之中牵扯不必要的麻烦,常言道敬而远之,便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纵是不想,也难免不会有些牵扯,譬如前日二皇子送来了马球会的请帖被自己婉拒了,便是不太想和二皇子打交道才找了个借口推掉了,结果自己又被母亲拉来看望伏苏,路上又“偶遇”太子和赢佑,伏苏自小是赢褚亲自指给太子做伴读的,母家又是明德皇后本家,表兄弟原本就亲近,加上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同气连枝,赢佑的想法自己倒是不太明白,不过不管怎么想,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不知母亲是何想法,看她的态度,自然是亲近太子,父亲在朝中向来不会明面上显示出和谁明显的亲近,自成一派,这也是皇帝舅舅为何对父亲如此放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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