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落西山,天边的光芒渐渐地被一堆堆乌云掩盖。
晚风吹得呼呼作响,蜻蜓成群结队地在半空中飞舞。
屋檐下的几只黑蜘蛛正垂丝而下,又在忙着编织各自的捕食神器。
墙角处一张破烂的蜘蛛网上,一只被蜘蛛网粘住的蝴蝶正做着垂死的挣扎,在风中不断摇曳
赵福生和玉虔叔正在赵元枕族长家的堂屋里商量着采花节祭祀的事宜。
匆匆忙忙跑来报信的水蛇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不好了!光仔被打晕过去了。”水蛇提着喘息的嗓门说道。
“啊怎么回事?”赵福生闻声不乏惊讶地站起身来问道。
玉虔叔和族长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吴家沟的吴烨和吴恬两兄弟带着人来我们花场找事,把我们准备好的花场摊位给砸了。后来我们就打起来了。光仔不小心被他们的人打晕了。福八哥他们正背着他在后面赶回庄。”水蛇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一股脑儿地累坐在地上说道。
“光仔人怎么样?”水蛇话音未落,玉虔叔急忙问道。
“不知道,头好像流血了!”水蛇定了下神,摇摇头说。
“你去你元善叔家报信了吗?”族长接过话继续问水蛇。
“哦,还没有呢!我现在就去。”水蛇连忙起身说着就往外奔去。
“我看祭祀的事就按刚才商量的来办,玉虔老弟你先去安排吧!我与福生先去元善兄家看看。如果有什么事,再通知你。”赵元枕站起身来,面对着玉虔叔说道。
三人会意一视,先后出了堂屋,各办各的事去了
英子正提着一桶猪食往猪圈走,迎面遇上了跑来报信的水蛇。正欲含笑一问,水蛇却先声而出。
“出事了,阿英妹子,你哥被打晕了。元善叔在家吗?”水蛇跑得满头大汗,还未停住脚步,就用衣袖沾了沾脸上的汗珠,急忙问道。
“啊!又挨揍了!我爹爹不在家呀!这可怎么办!他一早就去杨家寨看病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呢!”赵桂英听完,不由得焦虑起来。她转瞬间对水蛇说道:“福明哥,你往杨家寨的路去找找我爹爹吧,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好的阿英妹子!”水蛇还未说完,转身就朝来时的路口奔去。
水蛇刚要拐弯奔向花街路方言,用石头铺成的主干路,赵福生和赵元枕也正好走到拐角处。
赵福生连忙叫住水蛇:“福明,你干嘛去?”
“福生哥,我去叫元善叔!”水蛇回头瞟了一眼,没有停下脚步,说着继续飞奔向前。
“元善兄不在家呀!我们快过去看看。”赵元枕在一旁与赵福生说道。
二人加快了脚步,说着些庄上未办的事务,径直往光仔家走去
众人一路轮流着将光仔背回了家,放在堂屋的凉席上。
英子从厨房打来一盆热水,正想给他哥哥擦洗身上的淤血。
六子拖着腿走到厨房门边,笑着说道:“阿英妹子,让我来做吧。”
“滚,给我滚一边去,别挡我的道。”英子正心烦,没好脸色地吼道。
“你个瘪三,都是你兄弟干的好事,今天就让你尝尝滋味。”赵老八看到六子,不由得气打一处来。
赵老八一个箭步,窜到六子跟前,揪起他的衣领,直接就是闷头一拳,打得六子晕头转向。
“你干什么呀!要打出去打,别在这添乱行不行。”英子对着赵老八呵斥道。
“妹子放心,绝不给你添乱。今天就那这厮儿处气了。”赵老八揪起六子就往门口走去。
几位在场的赵家后生也跟着出门,也都帮腔叫喊着揍他。英子懒得理这些好斗的公牛,只顾着给哥哥清洗伤口,看着满头是血的哥哥,她的心像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咚咚地跳个不停,双手颤抖着有些不受使唤。
“老巴子,我哪里招惹你了,拿我出气算什么好汉,等老子伤好了,来一场公平的较量那才算你能耐!”六子叫喊着也揪起赵老八的衣服不甘示弱地怒目而视。
“老子不是什么好汉,也没啥能耐,今天就拿你来出气了,你要怪就怪你那两个搅屎棍哥哥去吧。”赵老八揪起踉踉跄跄的六子出了大门,随手就是几拳打在他的身上。
六子没有还手,用双手护住头和脸,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听赵老八言语,他心想定是自家哥哥惹的他们。好歹这些日来在这一家养病也得他兄妹照顾,一来二去,渐渐熟悉,心中不免感激。他看了看躺在凉席上一动不动、满头血垢的赵福光心中隐隐生起歉意,任赵老八发泄心中的不满。
“老八,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住手!”赵福生刚走进院里,看到赵老八正对六子拳打脚踢,连忙在不远处高声叫住。
走近,众人有礼地向赵福生和赵元枕尊称招呼,退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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