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班长来收班费时,俞谌把自己书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钱,只好让顾盛帮忙先交,等会手机转账。

顾盛看他一副皱着眉的样子,询问:“怎么了?”

俞谌把手从书包里拿出来,把内心烦躁的心情压下:“我包里的钱不见了。”三张一百四五张十块的,零零散散算起来九百六十几,他特地备了点现金,以免有时候忘带手机或者只能用现金的特殊情况。

顾盛把他包抽出来,替他翻了一下:“会不会是掉在哪个旮旯角呢?”

俞谌脸上没什么表情,摇摇头:“我有个习惯,一般贵重东西,钱之类的都放在内衬的小包里,我早上请你们喝都是从这兜里拿的钱,而且我上午没有离开过教室。”

“还有一种情况,可能是被偷了。”

顾盛对他说:“你等我一下。”俞谌目送他的身影往二组前排走去,和一个戴眼镜微胖的女生讲了几句又溜回来。

顾盛坐着伏下身子低声说:“王雅语说她中午锁好门才走,门窗都关了。”

“门可能是锁了,但是窗户上面的拴子关上没就不知道。”俞谌趁下课把手机打开,看了眼余额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顾盛眼尖瞄到,手指快速拨弄一下俞谌的耳朵说:“没钱了?没钱了跟哥哥说啊,哥哥有钱!”

俞谌:“…………”

俞谌本来还因为钱的事心情有些抑郁,一下子就被顾盛给逗乐,“别贫。”

顾盛见他笑,心情一下子也明朗起来,一把搂过俞谌肩膀,脸非得凑到他跟前:“没贫,我跟你讲,我对老何都没这么好过。”

何求梓在后面踢了一下顾盛椅子,表示自己听到了这个狗东西的见色忘义。

十分钟的课间休息很快就结束,吴老头拿着课本走路带风地登上讲台,潇洒地把书往讲台上一丢,“啪——”的发出一声轻响,“今天默写古文。”

俞谌把本子拿出来,正要写下第一个字,就被吴老头突然的呵斥声吓得心一颤,往讲台上一看就见吴老头黑着脸:“后面睡觉的都别睡了!快醒醒!”说完用力地拍了下黑板。

后面几个同学被吵醒的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嘴里不停地在嘀咕。

俞谌又开始默写: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

顾盛此时没睡觉,他上语文课似乎是不睡觉的,不过令俞谌惊讶的是顾盛手里竟然也拿起笔,左手按着本子,写下了一行字:臣密言。

顾盛的字很好看,字如其人,笔锋也带着股凌厉劲,横撇竖捺都透着平日里的风范,字体很正,一看就是从小开始练过。

俞谌很快收回了目光开始写自己的,耳畔飘过来一句话:“你这个字是脸啊,还是俭啊?”顾盛伸出指头在那个“险”上点了点,“你不要写得这么潦草,慢点写。”

本来就是在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俞谌:“…………”他憋了口气,冷着脸吐了一个字:“险。”

顾盛也没注意俞谌神色继续说:“这个是险啊?我还真没看出来。”

俞谌凝视自己作业本上的狗爬字,抵了抵后槽牙,想着自己不能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没过多久,顾盛又提笔来问:“你这个字写的什么?”

俞谌:“辞。”

顾盛又继续抄俞谌的默写,终于抄完之后,想到什么把俞谌的课本打开,扉页上“俞谌”两个字倒是写得有几分字样。

他冲俞谌说:“我倒是发现了,你只有写自己名字时字还看得下去。”

俞谌冷漠看了他一眼。

闭嘴啊,你这混蛋。

自从俞谌的钱不见踪影之后,顾盛就自愿并且外加强迫性质负责起俞谌的一日三餐,每当俞谌买东西刷卡时,顾盛总是用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抢先在前,然后递上自己的饭卡。

每当这个时候何求梓就面露羡慕,表示自己想要这种待遇,并且为次十分恶心地喊顾盛哥哥。

顾盛冷漠拒绝:“走开,我可没有你这个丑弟弟。”

何求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要开始靠一张脸衡量了吗?

下午俞谌在桌上玩拼图时,听到后面一群女生在讲什么,他没注意听继续心无旁骛地拼自己的图,拼图拼了一小部分时正在休息时,后面的谈话还在继续并且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

王雅语从后面那群女生走过来,她推了推鼻梁上黑色方正的眼镜,问俞谌:“你前几天中午不是丢了钱吗?这几天有几个女生的钱我不见了,都是放在教室里从宿舍午休完后回教室就不见了。”

俞谌眉头拧起来,就又听见王雅语说:“我刚听老师说教室里装有监控器,不过是上学期寒假才安上,现在刚开学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我们准备最后一节课下了就去监控室那边调查,把小偷找出来。”

俞谌一听说有监控器连忙抬头看,仔细观察才发现在四个角落里有白色的小型监控器,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结果还没等到最后一节课,有个大波浪卷的女生指着一个女生突然说道:“方晓雯!我上次看见她中午进来翻你们书包!但是不知道拿钱没有。”

她话一出,大多数女生目光全部朝她指的方向望去,视线里夹杂质疑,询问,震惊,讶异,纷纷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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