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屋子里,桃娘呆呆的盯着里间的床榻,手边一杯淡紫色的液体,颜色像是灿烂的晚霞,美丽而梦幻。
送走了桃子,按照和殷夫人的约定,自己应当永远的闭嘴了……
殷夫人啊。想到这个名字,桃娘干涩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殷夫人的呢。应当是她进宫的时候,到那时明明只是在外人面前如此称呼。
后来就变得私底下也恭恭敬敬的尊称殷夫人了。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自己总是笑着叫她姑娘,当时也是年纪小,没个尊卑,和殷夫人在院子里打闹,还经常因为点小事起口角呢。
不过那时真好啊……
自己最开始又哪是那个纨绔殷璋庭救回来的?姑娘都忘了,明明最开始是她将自己从雪地里刨出来的。
那年的冬天可真冷啊,除了那年,南部再也没下过那样大的雪,自己浑浑噩噩的趴在雪地里,轻柔的雪一层层的落,攒成能压死人的重量,重的人头都抬不起来……
“哥,这有个人欸。”
“脏死了,脏死了小妹别管她。”
又是不知哪来的哥儿和姑娘,桃娘真讨厌他们,干干净净的,好像来这世上走一遭,纤尘不染,不识人间疾苦。
他们赏的是雪景,而雪下埋的都是桃娘这般的枯骨。
他们看见了,有的嫌弃,有的怜悯,最多扔下一两枚铜子,转头就会说说笑笑的走了,至于她有没有力气捡起钱,有没有命花掉,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不嘛,咱们养她好不好,哥你看她,是个美人胚子呢!”
软白的小手费力的将她从雪中刨出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对着桃娘那满是冻疮的脸,说出美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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