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没事,也是出来玩了,老谭便把雅茹如何离婚,如何到的省城,如何在阿巧工作以及这些年的情况说了一遍。
赵姐听了之后说:“你俩这也是好事多磨。”
老谭说:“算是吧,但在一起过不可能,至少最近几年不行。我的癌症是好了,但也得观察几年,万一再反复呢。
这种情况不想和谁在一起,说白了不想坑谁害谁。
俩人是挺好,在一起了,过几年我又复发了,那不给人家害了吗?是不姐。”
“你这么想也对。”赵姐点了下头,随后问:“最近复查了吗?”
“没。”老谭说:“过了年复查就行,这才半年,用不着。”
“那也别大意了。”
“嗯。”老谭点头,随后说:“主要我心态好,没想那么多。也别说没想,刚知道自己是癌的时候也不行,心灰的厉害,成天不想别的就想还能活多长时间,啥时候死了。
最不好过的是头一个星期,啥也不吃也不饿,睡觉也睡不着,脑袋乱七八糟的,净想些没用的
那时候啥都想起来了,老婆、孩子、老娘、姐姐、家里的那些人动不动就掉眼泪,还不敢叫人看着姐,说实在的是真不想死,没活够呀——”
“竟说傻话,有几个愿意死的,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我是呼啦一下想明白的。”老谭喝了口酒,说:“人不该死必有一救,我这辈子就一点好处——贵人多。
不跟你说过北京的老中医吗,化疗失败后到他那治,人家说的一番话叫我呼啦一下敞亮了。
说实话癌症初期和中期几乎不死人,之所以死是心里承受不了,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老中医刚开始给我治的时候我也没咋信,心说话权当死马当做活马医,只要心情好就行。说实话那时候已经不害怕了,心说话不就是癌症吗,能咋地?拿它当回事它是回事,不拿它当回事它是个啥,还能死咋地。
说实话烟酒我统共就戒了一个月,之后烟照抽酒照喝,一点没耽误。当时咋想的?心想这是检查出来了,知道是癌症,又戒烟又戒酒的,要是没检查呢?不还是和没事人一样该咋着咋着。
我就当自己没得癌症一样,该咋活咋活。但配合治疗是一定的,这不能耽误。主要是心情,必须乐观,不能有压力。”
老谭接下来把两年来的治病经历向赵姐讲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在美丽谷和大青山的那两段时间,这叫赵姐更加想去美丽谷了。
不知不觉俩人差不多又喝到了昨天那个程度,晕乎乎的脑袋明白腿打飚,舌头大起来,上下眼皮直打架。
赵姐比老谭要好些,喝完酒知道给老谭放温泉水泡澡。
老谭泡的挺舒服,以至于一觉睡到掌灯时分。
醒来后从床上坐起,点上根烟抽着。
外面很静,能听到海的声音。
一丝带着凉意的海风从开着的小窗户飘进来,咸咸的,吹到身上很爽。
老谭起身走到窗前,对面的民宿有四个房间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帘穿过凉亭落到夜里,显得格外温馨。老谭吐出的烟雾从小窗口飘出,又被吹进来的海风带回,散了眼前。
海风的味道刺激了老谭,他想去海边走走,看看夜里的海。
他来到客厅想去叫赵姐,看赵姐房间的门关着心想赵姐肯定睡觉呢,于是决定一个人去海边。
在他转身时赵姐从外面推门进来了。
“出去呀?”赵姐笑着问。
“嗯。”老谭应声。
“刚才醒了看你还睡呢,去后院和秀芳唠了会儿嗑儿走吧,我也正想熘达熘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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