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到了赵姐家,赵姐确实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几乎是进屋就吃饭。
“喝什么酒?”赵姐一手拿着一瓶白酒一手拿着一瓶红酒问老谭。
“白酒。”老谭说。
“一省思你就是白酒。”赵姐把红酒放回去,把白酒打开,倒了两杯。
姐俩举杯相碰各饮一口。
赵姐把一只蟹子夹到老谭碗里,说:“弟,这回来多待几天,别着急走。”
“嗯,多待几天。”老谭说。
“上回来着急麻慌的也没咋玩,这回姐带你好好玩玩。”
“行。”老谭点头,随后说:“其实我不咋爱玩,在省城这些年就去过北陵,还是我姐她们来领她们去的,故宫都没去过。”
“主要是你太忙,没时间。”赵姐转而笑了,说:“你呀,就爱喝酒,宁肯喝酒也不出去熘达儿。”
“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没听人家说喝酒喝厚了耍钱耍薄了,宁肯喝酒交狗肉,不去青楼弄风情。”
“歪理邪说。”
赵姐爱说老谭歪理邪说,几乎成了口头语。只不过这个词儿她多少年不说了,老谭也多少年没听到了。现在说的倍感顺嘴,听的顺耳倍感亲切。
“弟,怎么把婚离了?”赵姐问。
老谭喝了口酒,说:“当时不是有病吗,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省思着别拖累她们娘俩儿,就离了。”随后补充道:“我是离婚不离家,孩子不知道,省思等他上大学了再告诉他。”
“哎,你呀,自欺欺人。”赵姐说:“离了就是离了,孩子早晚知道,那能瞒住?现在的孩子都不傻,尤其你家孩子还聪明,估计早知道了就是不说。”
“嗯,也差不多。”
“你现在病好了,以后咋打算的?”
“能咋打算,这样过呗。”老谭说:“你知道,我这些年就在外面跑了,对家没啥概念,所以家庭生活很失败,属于不负责任那伙的。
说实话人家林燕跟我过这场日子算将就我,也就是她,搁别人早不干了。明着是有老公,其实和守活寡没啥两样,没在外面找人给我戴绿帽子就不错了。
等回过头看我,在外面人模狗样,整的好像是事业人似的,说好听的是大公无私爱岗敬业,说不好听的是撇家舍业抛妻弃子,和陈世美没啥两样。
以前没认识到,觉着自己做得挺好,一点私房钱不藏,全都给家里,对得起孩子老婆,并且还四处跟人家吹呢,说自己咋着咋着的。
现在想那是傻,傻得没边没沿没棱没角,但凡拿出一丁点儿时间给家里,多陪陪她们娘俩儿也不至于这样。
还总在外面跟人家讲‘家庭美满是事业的基石’呢,想想就打脸,自己把家经营成那样有啥脸给人家讲,丢人呀。”
说到这老谭又喝了口酒,顺便点上根烟接着说:“姐,你不知道,自从有病以后我想了很多,大部分是反思自己,想哪块儿做错了该怎么弥补。
想来想去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娘俩儿,孩子刚满月我就出去了,一走就是一年,等回来的时候孩子都会走了,会叫妈妈爸爸了。
可就是不叫我,也不找我,瞅着我眼生,我刚要抱他他就哭,以为我是坏人呢。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心里是啥滋味,十根肠子断八根,乱七八糟的难受。
那时候我要是狠点心下决心不出去就好了,不至于今天这样。可是那时候不出去不行呀,孩子小,林燕还没上班,家里外头就指我一个人挣钱,不多挣点儿咋整?
哎,啥玩意儿都是有利有弊,得之杨槐失之桑榆。钱是挣了,和谐的夫妻关系没了。加上长期在外面工作还养了身臭脾气,总觉着外面好,无忧无虑没人管,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还有女人青睐,对家也就澹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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