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丫打死都不会再信这种鬼话。
五叔的书读得好不好,刘三丫并不清楚,但是私心里却认为一切都是刘三婆子的夸大其辞,否则五叔不会一到科考,就有祸事缠身。
想到这里,刘三丫就有一些不屑:“早不早,晚不晚,偏到了科考才出事,这是把谁当傻子?”
在她回来以前,五叔还止步于秀才功名,可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刘三丫认为五叔根本就没能力,偏偏还拖着一家子,为他做牛做马的。
比起倾力供五叔读书,刘三丫宁可供自己的亲弟弟:“娘说得没错,弟弟的脑筋灵活,就是差在出生太晚。”
这话也就刘三丫深信不已。
可恨五叔就算不再读书了,爷奶却宁可把银子花在大孙子身上,一点都没有想到大房。
倘若当初读书的人是小弟,自己肯定就不会落到那般的光景。
现在没了那群拖后腿的亲戚,爹娘又是勤奋能干的,聪慧伶俐的小弟也快要出生了,更别说以后外婆一家还有机会能攀上贵人。
未来只需找机会好好和外婆一家联络感情,他们大房的日子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到了今日,刘三丫才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也不枉她重来一回算计良多。
不过现在看来,这大姐似乎还有一点……拎不清?
刘三丫心里转了几圈,决定还是把刚才偷听到的话讲出来,希望能让刘大丫清醒清醒,省得以后被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
刘三丫呶呶嘴,故作气愤道:“大姐,我刚才哪能算偷溜,我只是待闷了才去走走的。妳都不知道还好我有出去一趟,不然都不会晓得四叔和四婶有多过份!他们竟然和别人说,以后都没有不用钱的驴使,还说以后若是有做不完的活,就要来找爹和娘卖惨,想要趁机让爹娘帮他们把重活做完,妳说这不是把我们大房的人当成驴吗?”
“真的假的?”刘大丫确实被刘三丫的话给吓到,她微微瞠大了双眼:“四叔四婶真的这样说?”
刘三丫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亲耳听见的,难不成大姐认为我会说谎吗?”这大姐真是个傻的,难不成一直以为四叔四婶是个好的?
不晓得被妹妹在心里嘀咕,刘大丫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妳,我只是没想到四叔四婶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三丫:“……”果然是傻的。
刘三丫决定要好好把刘大丫的脑子给扭了过来,另一旁不晓得被人当贼防的夫妻二人,才刚哄好娘家的人,却没想到还有三个小萝卜头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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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房住的这一间土坯屋子,坐落的位置还算不错,充足的阳光能把整个屋子晒得暖和又舒服。
尤其,陆秋又是一个爱干净,刚来不到几日她就又重新把房子里里外外地拾掇一遍。
刘家的日子过得尚可,原身的嫁妆又不错,仗着父亲是木匠的关系,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和能装衣裳的大小柜子,几乎把空旷的土坯屋填了满满的。
刘家的土坯屋子建得都不算太小,目前一家五口都挤在这一间屋子,其实认真说起来还是过的去。
因为分家的关系,刘家能住人的屋子也不得不重新分配一下。
为了以示公平,孙子们原来住的那间屋子也重新归到二老的手底下,不只三个儿子重新回到他们这边的屋子,就连老二的柱子也回到了他们二房的屋子。
这下子谁也不能说两个老人偏颇了。
一家子挤一间屋子,住的下去是住的下去,但也不见得有多舒坦,因为原身的东西是真不少。
原身能在妯娌间挺直腰杆子,不单是能生儿子而已,她的嫁妆在村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就是本来还算陪嫁不错的三嫂,都不能和原身的嫁妆比较。
除了箱笼子,陪嫁品还有不少的布料和床被,下面铺的和上面盖的,都比大房和二房来的多。
一到冬天,就属四房是最不怕受冻的。
不像大房的屋子,陆秋有幸进去过一次,这才发现这两个大人三个孩子,竟然只盖了三床的铺盖!
陆秋:“……”这一对当爹与当娘的,真没毛病?
大房都是普通人,陆秋的眼力自认还行,非常确定他们就是正常人,也不晓得这么多年来,这一家子是怎么样度过腊月寒冬的?
刘家二老确实是偏心的,但这么多年下来,也给每房做过两、三条新的床被,可陆秋一眼就瞧出大房似乎有点猫腻。
陆秋又不是笨的,眼明心亮的她,暗暗地摇头:“这一对夫妻是真粗心,还是就不想用心?”
大房生得可都是闺女,这年头的姑娘家,照理说是最不能受凉受冻,这一对爹娘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陆秋也算是见得多,多少明白人家就是重男轻女的。
别人的孩子,陆秋也不好多加上心,省得被人当作是狗拿耗子。
陆秋是喜欢孩子的,但早已经过了同情心泛滥的时期。
刚来的时候,陆秋也好心提点过几句,姑娘家长年都受冻,就是底子再好都会出问题,但大房的当事人就没有一个当回事。
不用几次,陆秋立马就歇了心思,也没有打算继续用热脸贴冷屁服。
有那个心思,还不如把自家的皮猴子管好。
因为人口不少,为了住的舒适,陆秋只能撸起袖子,好好拾掇拾掇。
好比今天的话计,陆秋就打算把孩子们的被褥清洗一遍,他们夫妻底下铺的,与身上盖的早已经清洗过一遍,不像这些孩子的被褥似乎不知道是多久没洗过。
陆秋打死都不会让这几床被褥沾上床。
这被褥有厚有薄,拆了又洗并不算轻松活,所以这农村生活的人家大多都不怎么讲究。
一年到头,能洗上一两回都算是勤劳的婆娘。
陆秋:“……”原来这样就算勤劳?
不管如何,现在所盖上的七、八被褥,陆秋是一个也没有放过,她的力气是比不上她男人刘醒,但也有两、三个壮年男子的力气。
陆秋可不是普通的人。
因此,令很多婆娘头疼的力气活,陆秋做起来却是特别轻省,尤其她可是水系异能者,这连挑水的活都省了好几趟,洗洗搓搓真是一下子的时间。
没办法,就算想要洗得再仔细一点,这手头上也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
陆秋用皂荚及大量的清水多搓几次,整个木桶立马就出现了黑呼呼的脏水,令人看了着实要头皮发麻。
别看夫妻的经历特别,可陆秋作为一名水系异能者,卫生问题她向来都打理的很好,就算外头的伪装,也只有在表面上,实际上两夫妻都是干干净净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事实上,刘醒与陆秋的毛病是相差无几的。
陆秋的一番功夫,从几桶污水来看,就能够知道孩子现在所躺得被褥铺盖有多么肮脏。
刘醒倒是想帮忙,可还有一大家子在看,女人的活让男人做?
陆秋可一点也不想挑衅这年头人的思想三观。
石水村以农村条件来说,并不算真的太过封闭,至少每十几天都还有去镇上采买的牛车和驴车。但是就算如此,仍然无可避免有一些封建思想,尤其愚昧的地方,碎嘴的婆娘也是特别的多。
先别说别处,光是自家的妯娌,就够陆秋头疼。
陆秋就算吵得过别人,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反正有一把子力气的她,也不觉得这是多粗重的活。
况且,异能者除非是异能耗尽,这体力一般也比普通人来的强上几倍。
除了被褥铺盖以外,屋子里头有异味且能清洗的东西,全被陆秋翻了出来,其中也包括自家便宜儿子们的衣裳。
贫穷的农家,一年到头可能就一件新衣裳,刘家的生活底子还算可以,加上两老的偏心,四房的孩子衣裳确实比其它几房都来的要多。
倘若不是需要顾虑到其它人,估计陆秋不用一上午的时间,她就能把一屋子的东西给清洗一遍。
就算如此,几个妯娌包括婆婆,都忍不住把头往上一抬,仿佛都在确定老天爷是不是还正常……
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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