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晨简洁明了的将刚刚看到的画面表达清楚,而寒冰似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江文昊的身上。宋楚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表情有些心虚的江文昊,又转头望向了目光空洞表情有些呆滞涣散并倚靠在吴琅肩膀上的程木。

“不是的,宋哥!”江文昊万万没想到程木会和宋楚有联系,他考虑到乐队以后的发展,便上前解释道,“其实我认识那个女孩,刚刚只是打个招呼,离得近说几句话。”

一直扶着程木没作声的吴琅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打招呼抓她的手,搂她的腰,这样打的?”

周逸也指着江文昊怒目道:“性骚扰别人,还想狡辩?!”

“江文昊,我对你很失望。”宋楚听了他们的对话,大概能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自己请来的乐队会有这种人渣,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并向江文昊警告道:“以后这些活动不会再邀请你们乐队了,而且以后我见你一次,封杀你一次。”

“让保安来把这人带出去。”

江文昊被几个保安抬出去的那一刻,便清楚自己的音乐生涯就终结在这里了。

宋楚关心说道:“我让人带你朋友去医院吧!”

“不用,她只是受到惊吓了。”许佳晨果断拒绝了宋楚,“周逸,你把程木抱到门口,我去把车开到门口。”随后匆匆离去。

“好。”

虽然感觉听人使唤怪怪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周逸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刚想上前去将程木抱起来,却被吴琅给拦住了。

“我来。”

没等周逸反应过来,吴琅便抱起了因受到惊吓而晕厥的程木,朝门外走去,而周逸停顿了几秒钟,便紧随其后。宋楚呆站在原地几秒钟,便瞧见了地上有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便默默的捡了起来,若有所思。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很有默契没有说话,各怀心事。良久,周逸便问向正着开车的许佳晨:“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我家。”

接着又是一片沉寂。

从车上下来,到抵达天台上的小屋中,周逸积攒了太多好奇和惊讶,却因为低气压的气氛一直没有说出口。吴琅却没有别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将程木放在床边,脱了她脚上的鞋子并帮她盖上了被子,周逸也从来没见过吴琅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接着两个男生坐在了沙发上,而许佳晨给他俩倒了两杯热水,随后坐在了小板凳上。

周逸问道:“确定她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许佳晨很是确定的回答道。

“其实我觉得有点奇怪。”周逸提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人渣好像还没来得及对程木下手,但程木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因此她经历过比这还恶劣的事,对于她来说那是一场噩梦。”许佳晨挑了挑眉,眼眸的光黯淡了许多,她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高中班上有个叫廖志泽的混混,不知为什么从开学就看程木不顺眼,经常给她取难听的外号并当众羞辱她。”

周逸惊讶道:“这不就算是校园暴力?”

“是的,因为他经常在外面打架,班上没人敢惹他,连老师也不敢管他。”许佳晨继续冷淡说道,“运动会程木报名参加长跑,廖志泽威胁不让她参加,并当全班面为难她,当时程木比较内向,她不敢反驳,但还是参加了比赛,也得到了名次,但这也激怒了廖志泽。”

“某一天我和程木一起值日,后来我就去倒垃圾,留她一人在班上。等我回到班上就看到廖志泽将程木压在地上准备施暴,幸好及时赶到。但之后才得知,廖志泽先挑衅程木,而她实在忍不住便回了句,却激怒了对方,被羽毛球拍重击了头部。”

吴琅与周逸在一旁沉默的听着,虽然这些发生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年,而且与他们无关,但他们一想到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竟然有过这种噩梦般的经历,脸色都越来越难看,周围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良久,周逸开口问道:“那混蛋后来怎样了?”

许佳晨淡淡的回复:“学校勒令退学,而且我花钱找人警告过他离程木远点。”

“怪不得她今晚没有反抗。”周逸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生,垂下眼眸,“看来那件事情对她的伤害很深。”

“很深,自从那一次后她连羽毛球拍都不碰了。我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就是想让你们以后在学校能关照她,像廖志泽这种人渣出现的概率虽然不大,但也不小。”

“放心。”周逸朝许佳晨笑了笑,“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她的,除了朋友,毕竟她还是我们的篮球队经理呢!”

许佳晨没有回应,但此刻凝视着周逸笑着保证的样子,居然让她有些安心。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发觉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便打算和吴琅一起在外面找个宾馆对付一夜,而许佳晨拦住了他们。

“就在这将就一晚把,今天周六,宾馆可不好找。”许佳晨说着便走到了衣柜旁,翻出了多余的棉被。

“这里吗?不太方便吧......”周逸皱了皱眉头,再一次打量起这间一览无遗的小屋,似乎除了打地铺,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下。

“你们站起来。”

听了许佳晨的话,两个少年一头雾水的站到了一边,旁观着女孩上前将用力沙发翻开,随后惊讶的发现原来是张沙发折叠床。

许佳晨解释道:“当时朋友送我的时候说过有这功能,没想到用上了。”

周逸在一旁望着许佳晨的身影,感觉到她在小屋里不自觉的说了很多话,正是这样的许佳晨却意外的戳中他的内心。以前觉得她和吴琅很像,同是属于外冷内热的类型,但此刻又觉得他们其实区别还挺大的。

比如,她其实没有看上去那样冷漠,只是像醉酒时的程木所说,她只是习惯一个人,那一层盔甲也只是她习惯性的防备而已。但她为何有这种习惯,周逸并不清楚。

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那么想了解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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