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以为他是在说苏黛伤她的事,她嗯了一声。
忽然,她被他拦腰抱起来。
身体腾空,赵岁错愕,“你你干什么?”
“你受伤了,去医务室。”
“我哪里受伤了?”
“屁股上有血。”
赵岁愣了一下。
屁股上有血?她摸了一下后面,果然黏黏糊糊的。
她屁股上哪儿来的血?她没受伤啊。
陆彦跟在旁边,“快点,去医务室让医生看看。”
去医务室让医生看看,就得脱裤子。
赵岁陡然一急,“别忙别忙,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从楼慈怀里挣脱下来,又摸了几下后面。
“不疼,哪里来的血。”她疑惑,然后说:“我先自己看看。”
陆彦:“你又看不到,脱裤子我看看。”
赵岁咽下口水,“我去卫生间先看一看。”
卫生间就在这前面不远,赵岁飞速奔跑。
跑进卫生间,她关上门,脱下裤子。
看清下面的情形,赵岁一动不动。
“小桃花,看好没?”外面陆彦在问她。
她整个人像被蒸熟的大虾,红彤彤一片。
“还没看好?”楼慈和沈之珩异口同声道。
赵岁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怎么办!
她来月经了!
这也太快了,她下面才变了不多久,经期就到了。
等会儿要怎么解释?她大脑极速运转,想了想,她脱下外套系在腰上,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门外三人紧紧盯着她。
她说:“长了痘,破了,就流了点血。”
裤子上面浸了一点点血,但是里面的裤子上血挺多的。不过他们也看不到。
楼慈陆彦沈之珩:“痘?”
“对,就是痘。”她满面嫣红,“我回宿舍处理处理,你们继续上课。”
赵岁偷偷摸摸去了学校超市。
她找到放卫生巾地方,环顾四周。
没人。
她拿了几包卫生间,还拿了几包卫生纸作掩护,全部放到柜台上。
收银员看到卫生巾,愣了一下,“拿错了吧?”
赵岁围巾遮着半张脸,“没有。”
“你确定?”收银员惊愕。
“对,那个,跑步放鞋垫里面的。”
“哦,这样啊。”收银员扫码。
赵岁把围巾再往上提了提,拎着卫生巾快步离开。
到了寝室,她摘掉蒙着半张脸的围巾,快速去卫生间。
清理好一切,她犯难了。
她来月经了,在寝室里怎么处理这些卫生巾?
继而,她摸摸小腹。
月经来了居然一点预兆也没有。以前她来月经前小腹会先疼个两天,然后月经才来的。
这次来月经前不仅没疼,来了也没疼。
她松了口气。
然而,还是不要立得太早了。
不到一个小时,赵岁小腹就开始疼了。
熟悉的下坠的痛感一阵一阵的,不是特别疼,就是很折磨人。
她捂着小腹。
“肚子疼?”楼慈从习题本里抬起首。
“有一点。”她蔫蔫的。
“怎么回事?”
“应该是吃多了,不要紧。”
楼慈蹙眉。
没多久,楼慈拿来一盒消食片。赵岁吃了几颗。又喝了几口热水。
杯子很烫。
她悄悄把杯子藏到衣服里,贴紧小腹。
对她来说,滚烫的水杯,比暖宝宝有用多了。
第二天肚子就不怎么疼了。
但是这量仿佛是存了十八年的量,太多了。
赵岁每一节课都往卫生间跑。她鬼鬼祟祟地把卫生巾放到垃圾篓里,再用纸巾掩盖。
跑操她直接请了假,没去。
苏黛也没去。
空荡荡教室里只剩下赵岁和苏黛。
苏黛不着痕迹地望赵岁,然后蜷缩指尖。
今天她来月经,腹痛。
之前她来月经,赵岁都会给她准备热水和暖宝宝,但是今天,赵岁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想起昨天赵岁说的话,“我不会再理你了。”
赵岁真的不会再理她,不会再关心她了。
钻心的疼覆盖住腹痛,她一口咬住手背。
水不热了。赵岁把水倒掉,去接滚烫的开水。
返回座位时,她才发现苏黛也没去跑操。苏黛趴在桌子上,捂着小腹,很难受的样子。
赵岁记起来,这两天苏黛也在经期。
脚步踱了踱,赵岁默然,回了座位。
跑操的学生们陆续返回教室。
“我跟你们说,今天老子在厕所居然看到了带血的卫生巾,卧槽,是有女生走错厕所了吗?”
“咦,不会吧,男厕一进去就有小便池,就算一开始走错了,看到小便池的话,就会发现自己走错了吧,也不会再进隔间吧”
“卧槽,会不会是有变态女故意到男厕所偷窥!”
“别吧,可能就是走错了呢。”
“对,可能那个女生没注意。”
“那什么,我昨天也好像在厕所看到了卫生巾”
“什么?!”
“厕所是一天清理两次的,所以那女生是连续两天都走错吗?”
“这样的话,怎么真的像进去偷窥的变态啊。”
“如果真的是偷窥的话,干嘛要留在这么明显的证据?”
“卧槽,让学校查一查吧。”
赵岁听着周围的议论,整个人都快羞死了。
她明明就用很多纸遮住了,为什么会被发现?她掩面,面颊一片滚烫。
调整着急促的呼吸,赵岁只觉紧迫感越来越重,像大山一样压到她头顶。
赵岁握拳。
星期五,赵岁收拾好书包。她背着书包敲陆彦的房门。
陆彦很快开门,“小桃花?”
“陆彦,”赵岁轻声,“再见。”
知道她是要回家,陆彦点头,“嗯,再见。”
赵岁又去敲沈之珩的房间门。好一会儿,门才开。
“有事吗?”沈之珩问。
赵岁:“会长,再见。”
沈之珩笑:“再见。”
赵岁又去浴室,敲敲浴室门,“楼慈,再见。”
她深呼吸,转身就走。
身后浴室门一开,热雾钻出来,她被楼慈捏住手腕。她回头。
楼慈没穿衣服,身上湿淋淋的。她避开视线,“有、有什么事吗?”
“周一见。”他说。她把他推进浴室,“我走了。”
走到门口,她回头,望了一下陆彦的房间,沈之珩的房间,最后是浴室。
她闭目许久,开门走出去。
郑邵东在楼下面等她一起回家。
一路上郑邵东叽叽喳喳的,赵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腔。
要分开时,赵岁说:“邵东,再见。”
“嗯啊,岁哥再见。”
第二天,郑邵东给赵岁发消息,约她出去玩儿。
发消息没回复,打电话没人接。
郑邵东直接去赵家。
一进去就看到哭红着脸的佣人。
“这是怎么了?”他疑惑,佣人哭什么?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佣人在哭。
佣人捂嘴,哽咽道:“小岁小岁她自杀了。”
“砰!”
郑邵东拿着的游戏机哐当掉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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